叶祈放下酒杯，眼神有些恍惚，旁边，小里将他杯中酒倒满，眼带挑衅地看着他，对他做口型：“不敢喝？”

他对小里笑笑，举起酒杯一饮而尽，然后平静道：“我去个厕所。”

他出了门，找了个没人的包间，在里面的沙发上靠着坐着。

闭上眼时，就觉得浑身似乎有蚂蚁在爬，恶心又酥麻，尤其手臂上的异物感最甚。他忍不住将手放在手臂上，用力抓了一下，抓得有点用力，手臂上很快浮起几道通红的印子。疼痛带来短暂的快意后，更严重的痒意又涌上来。

叶祈伸手去抓第二下，抓到一半时又强逼着自己放下手。

不，他已经长大了。他已经摆脱了那些过去了。

包间门响了，接着有人走进来，站在他身旁。

叶祈抬头看了进来的白城一眼，一时之间没办法露出一个温柔或是挑逗的笑容来。他长期戴着的面具碎了，底下黑乎乎的空洞和阴暗暴露出来，一览无余。

白城什么也没问，安静地坐在他身边。

这样无声的陪伴让叶祈又想起叶景钰，于是他更加痛苦。他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卸掉了似得，便向下躺倒在白城怀里，将头重重枕在白城腿上。

闭上眼后，世界仿佛在不停下坠，他什么也看不见，跌入黑暗。

环住他的白城伸出手，指间轻柔地插进他发间，从上向下用手指梳理他的发，很轻，一下又一下，像在安抚心爱的猫咪。

在这静谧的安抚中，叶祈心跳慢慢平静下来，自残的冲动也不再那么强烈。被这样抚摸头发让他很舒服，或许Alpha的本能仍在，痛苦时，他需要这样平静的、不掺杂情欲的温柔。

而白城总是让他觉得安全。

情绪缓和后，他睁开眼，和白城对视，白城的手停下，轻轻捏了捏他的脸，目光温柔得能溢出水来，柔声问：“刚刚怎么了？”

叶祈静了静，又戴上伪装的假面，无辜道：“有点醉了。”

“以后不想喝就不喝。”

叶祈笑了，起身凑上去亲了一下白城的唇。

此时包间的门咯吱响了一声，又很快被关上，叶祈余光看见门缝间蓝色的衣角。

“柏回哥……”他刚要起身，白城就一把拉住了他。

“别去。”白城急促的语调顿了顿，又变得平静，问道：“没有信息素，他会理你吗？”

叶祈觉得有道理，他现在也不那么想去找江柏回。

他又回到白城怀里，靠着白城的肩，想了想，兴奋地说：“过两天就是江柏回的生日了。我要非常隆重的向他表白，到时候你借给我很多很多信息素好不好。”

白城沉默。

“小城？”

白城有些痛苦地轻喘了下，轻轻‘嗯’了一声。

21.我想见见哥哥的男朋友

白城的手放在他脑后轻揉，问他：“还想去吃饭吗？”

想着可能会来的叶景钰，叶祈摇头道：“不想。”

“那就不去了。”白城问：“送你回宿舍？”

想起昨夜在宿舍里的荒唐，叶祈摇摇头：“也不想。”

他感到很迷茫，蜷缩成一团，依在白城怀里，低声道：“不知道能去哪。”

“那……”白城的声音很轻：“要跟我回家吗？”

“……”叶祈抬头看白城。看着那双好看又干净的眼睛。

很多人说的‘回家’都带有另一层隐晦的意思，但白城的神情很坦然，仿佛真的只是带他去一个可以休息的地方。

是真实还是伪装？

他眨眨眼，说：“好啊。”

*

叶祈洗完澡，穿着白城给的睡衣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