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饿。一顿不吃又死不了。”女儿语气很冲。

“……那爸爸可以进去待会儿吗？”

念晴看了他一眼，松开门把手，回身进屋钻进了被子里。

叶祈将盘子放在一旁的桌子边，轻手轻脚在女儿床边坐下，想了想，道：“你父亲说你今天在学校和同学打架了。”

念晴一下子把被子扯上去盖住头，闷声道：“你要是替江柏回来教训我的，那你可以走了，我是不会认错的。”

这犟脾气倒是有几分像丈夫了。叶祈微微笑了，低声道：“打架是因为爸爸吗？”

他顿了下，情绪复杂道：“因为爸爸是beta？”

女儿在被子下的身体扭动了两下，别扭道：“才不是呢，我、我就是讨厌他们性别歧视。”

“这样啊……”叶祈语气低落。

女儿‘唰’的一下把被子扯下来，板着脸对他义正言辞道：“你不要觉得自己是个beta就自卑，beta挺好的，比他们都好。”

叶祈笑了下，心中忍不住柔软下来，看着女儿认真的表情，那种复杂的伤感和难以言喻的感动混在一起，让一直纠缠他的虚无感都少了一些。他伸手揉了揉女儿的头，温柔道：“念晴，谢谢你维护爸爸。”

念晴漂亮的小脸蛋一下子红了，结结巴巴道：“我、我都说了我没有。”

“嗯。”叶祈点头，又问：“真的一点都不饿？”

“……”念晴闷声道：“吃点也行。”

叶祈忍不住笑了：“那太好了。”

念晴吃东西的时候才显出几分属于她这个年纪的孩子气。看得出是饿了，不顾什么用餐礼仪，对着食物猛咬了几大口。她边吃，眼睛边滴溜溜地乱转，看一眼盘子里的吃的，又看一眼叶祈。

叶祈看出她的心思，温声问道：“想跟爸爸说什么？”

念晴用力咽下嘴里的食物，小声道：“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做错了。”

“嗯？”

“他们都说我不该动手。”念晴表情纠结着，带点自我怀疑和伤心道：“他们说我有暴力倾向。”

叶祈心中一痛，他伸手抚摸女儿的长发，慢慢说：“才没有，你只是……只是天生适合去打比赛。”

这句话说完，他涌起种强烈的流泪冲动。

女儿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，问他：“真的吗？”

“嗯。”叶祈点头。

“那我可能会成为最伟大的赛手哦。”念晴露出一个孩子气的开朗笑容：“我这么厉害，这么有天分，一定能打败所有人，一定是第一名！”

“好，”忍着流泪的欲望，叶祈笑道：“不做第一名也好。”

心脏莫名痛得厉害，眼眶也控制不住地发热，怕女儿看见，他将女儿抱进怀里，伸手迅速擦掉眼角的泪，哑声说：“只要念晴开心就好。”

“爸爸……”女儿伸手搂住他的脖子，甜甜笑起来，难得露出了黏人的一面：“今天和我一起睡吧，别管江柏回了。”

这语气一听就还在跟丈夫置气，叶祈破涕而笑，答道：“好。”

作者的话：可爱女儿……

97.重逢

江柏回摸到身边是空的时候几乎是瞬间惊醒的。他坐起来，环顾四周，没有看到叶祈的影子。

阳台没人。他起身，走向卫生间，卫生间的灯没亮，里面也没人。

江柏回皱起眉，深压在心底的恐慌在安静的黑夜中被慢慢放大，尽管理智告诉他叶祈不会就这样消失，他还是心慌意乱地下了楼开始寻找叶祈的身影。

画室没有，客厅没有，厨房没有，客房、门厅也没有。

楼上楼下找了一圈都没找到，他干脆直接穿着睡衣找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