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怪异刺耳。
叶景钰的声音轻飘飘地,钻进他耳朵,将真实的他撕碎:“你说自己无情又恶毒,可因为齐至,你连死都不放心,只能痛苦的活着……叶祈,我的哥哥,其实你最可悲了。”
叶祈喉间发出短促的笑声。好笑,太好笑了,从没觉得这样好笑过。他觉得自己像是被淹在了海水里,浑身沉甸甸地胀痛,耳中传进来的声音也变得模糊漂泊。
那温柔又遥远的声音说:“哥哥……等有了属于我们的孩子,我就把录像给你,那样白城就不会枉死了。”
那么模糊漂泊,叶祈却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声音问:“你是个疯子,我又怎么知道你没有骗我?”
“我愿意以我们的孩子起誓。”叶景钰清纯无辜的眼睛看着他,问:“哥哥呢?爱他吗?爱到愿意为了他而赌吗?”
可笑,叶祈笑得癫狂,捂住自己的胸口,摇摇头,又点点头。
最终,他说:“好。”
他的声音嘶哑:“我愿意赌。”
痛恨自己畸形的血脉、痛恨自己的出生、痛恨所有家人的他,愿意为自己缚上带刺的枷锁。
为了他再也见不到的爱人,为了他的春天。
叶景钰的手再抚摸上他身体的时候,他没有拒绝,叶景钰脱掉他衣服的时候,他没有拒绝,叶景钰进入他身体的时候,他也没有拒绝。
奶油味的信息兰!生06-17-53整!理素浓稠地缠绕住他,像锁链,将他拉往地狱。
命运之番的交合本应带来绝顶的快感,可叶祈却除了痛苦什么都感受不到。香甜的信息素亲吻他的脸颊,抚慰他颤抖的神经,他开始闻不到那本就清淡的草木清香。
“哥哥的香水,是他的信息素味道吗?”叶景钰压在他身上,声音发冷:“闻着真恶心。”
叶祈眨眼,不知何时堆积在眼眶中的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。
他突然想起,自己其实从来没有真正闻过白城信息素的味道。
他本不应该为了这件早就知道的事情流泪,可酸涩的眼眶此时却莫名其妙地不受控制。随着第一滴泪滑落,更多眼泪疯狂涌出来,淹没他的视线。
可笑,他在看见白城的尸体时没有哭,在参加白城的葬礼时没有哭,在那些人一遍遍说白城死了时也没有哭。可在此时,在这个不合时宜的场景,在他躺在别人身下时,他却咬住唇,无声地痛哭了起来。真可笑,他一边笑,一边哭,迟来的痛苦撕咬着他本以为麻木的心脏,让他痛不欲生。
他的白城,他永远消失的春天。
叶景钰挺进他身体的动作停下来,修长的手指抚上他的脸颊,幽幽道:“哥哥为了别人流泪的样子,真可恨。”
“不过没关系,”叶景钰抓住他的手,按向自己的心脏:“我们一起痛苦的活着吧。”
活着。
恍惚间,叶祈觉得自己也在烟花绽放的天空中向下坠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