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在看什么呢?”

这话问的直白,倒叫夏稚觉得不好意思。

他总不能问人家的家世吧,再好奇也不能这么直接开口,那真是太没有礼貌了。

于是小夏只是摇了摇头,道:“早便听说莺官您戏唱得好,人品也好,我便是听明大小姐说的,今日一番交谈,果然如此。”

莺官自然记得明大小姐是谁,那日他受邀去吃饭,这很正常,戏子本就是别人呼来喝去的东西,从前是,如今眼瞅着好似是地位高了,但对有钱人来说还是一样。

明大小姐中途出去了一会儿,回来就同他说在外面碰到了夏三公子与陆二爷。

这两位的大名,早在他跟着戏班子进入天津卫的时候便如雷贯耳。

前者是因为其的风流韵事,后者则是因为整个天津卫,都是陆家的地盘,领班的叫他们碰到陆家的要小心,这才记下来。

明大小姐其实不是个爱戏之人。

莺官感觉得到,明大小姐只是装作喜欢罢了,根本不怎么听,也听不懂,像是因为谁喜欢,她才去假装喜欢。

莺官揣测,明大小姐像是有些喜欢这位夏三公子,不然怎么那晚上总聊夏三公子,说这人和前几个朋友闹得不愉快,说得愤愤有声。

再后来,整个饭店突然被围起来,明大小姐立即就冲出去看怎么回事,听说是楼上夏三公子的包厢出了事儿,当即还想要上去看看,结果被楼下的巡捕房的长官给拦下来,劝了半晌才走……

应当是喜欢夏三公子的吧,夏三公子笑起来仿若叫人身处阳春三月一般,出口成章,又十分的没有架子,不像另一位。

那位陆二爷,前几日晚上莺官见了,只觉得此人怕是百八十年都没有对人笑过,混像是个活在寒潭里的怪物,刚成了人形,所以格外的没有人气。

“对了,那日,三公子叫莺官陪您做戏,莺官收了您五百块,这几日却一直也没有收到什么安排,实在是过意不去。”一边说,莺官一边从自己的袖子里掏出钱来,数了数,刚好五张大票,作势要还给夏稚。

夏稚连忙推拒:“您真是,这拿出去的钱,哪里有回收的道理?!”

“这样,这五百,算你五次出场的费用,上回算作一次,这第二回,就明日陪我参加陆家小妹的婚礼吧,到时候你同我亲近些,也不需要太刻意表现,旁人问起,你也不需要回答什么,都有我来说就行,免得莺官先生您不自在。”

夏稚这话说得简直是对人极致的好了。

莺官哪里见过这样温柔的客人,他见过的让他坐着说话的客人,几乎各界人士都有,顶烦的要数那身上有着一官半职,突然一朝得了势的那种人。

有时候这些人根本不花银子就想要叫他过去坐坐,有时候坐坐都不够,动手动脚的,哪怕他声明了不做哪些暗门子似的事情,那些人也只当他在假清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