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以为这东家准备装修呢,谁知道夏三公子完全不知道这回事儿啊。”说完,从胸口掏出一盒烟来,孝敬给二爷。
陆开疆闲事也总爱抽根烟,尤其是思考的时候,尼古丁在肺中燃烧,循环,最后又吐出来的感觉,有利于他分析时局,让他更加清楚看见一些事情。
可这会儿陆开疆摆了摆手:“谢了,他不爱闻烟味,罗警长你们自去便可,我陪他看看这边什么情况。”
“哎,好,有事儿二爷您说话!”罗警长行了个礼,又跟夏三公子说,“三公子,我们先走了啊。”
夏稚这才回过神来,呆呆点了点头。
眼瞅着众人散去,整个舞厅真是更加空旷了。
空荡荡的卡座,还有舞池,最后是台上的话筒……
每一样似乎都落了一层薄灰,同从前辉煌的一切判若两处。
夏稚依稀记得自己成年的时候,父亲把这处给了自己的时候,还专门领着自己过来认了一下红浪漫的经理和后台主管。
是一对夫妻来着。
男的叫林叔,女的就叫红姨。
两人似乎都四十来岁,无儿无女,一见到他,便喊他小老板,还叫出后台正在化妆的所有歌星们出来见他。
所有人站了一整个舞台,父亲拉着他,和他一块儿坐在台下主位上,随着舒缓的音乐持续播放,台上每一个人都自我介绍了一遍,最后齐齐的鞠躬,欢迎他夏稚成为这家店的东家。
那时候的掌声,似乎这会儿都还听得到……
怎么就……
“先看看到底怎么回事,找个人来问问。”陆开疆在旁边拍了拍夏稚的脑袋,“别担心,问问再说,嗯?”
夏稚点点头,拉着陆哥走到那几个老头的身边,询问说:“请问这里怎么不开了吗?这里的老板呢?经理呢?”
其中一个牙齿只剩下两颗的老头,满面皱纹,怀里抱着自己吃饭的碗,碗里只有一点稀粥,汤多米少,于是老头把馒头都掰碎了丢进去,这会儿泡成了一大碗的面食,瞅着却是毫无食欲。
夏稚问完,就看见这么一碗东西,心中微动,语气都更温和:“老先生们,我是这里的东家,只是许久没来看过了,也不知道林经理还有红姨都去哪儿了。”
几个老头哪里见过这么漂亮还温柔的公子哥,一个个本来就被冲进来的一群巡捕给吓傻了。
这会儿看见漂亮的跟仙人似的青年温声细语同他们问话,好几个老头都只紧闭嘴巴,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只有那两颗牙的老头连忙放下手里的碗,先给夏三公子鞠了一躬这是很老派的做法说:“原来是东家,我们是这里看门的,三个月前来的,说是这里经营不下去了,老板出去拉投资,让我们几个每天打扫打扫,把门打开,有人进来不管就行,天一亮就关门。”
“你说的老板是不是嘴上有一颗大痦子的?”夏稚急忙问。
“正是正是。”老头眼巴巴的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