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前面,抬头看了一眼陆二少的表情……从那冷面上哪里看得出表情来?

于是回答完毕的王妈又垂着脑袋,双手拘束地相握,等待陆二爷的吩咐。

陆开疆沉默着,在孤零零的白炽灯下环视了一圈四周,看见的仆人不是老得牙都掉没了,就是一脸无辜听不见的,一派的萧条。

这样的老仆随便数一数,都有一二十个,这样的仆人纯粹养着当祖宗一样,能使唤的一只手都数的过来。

从前夏老爷子在,老爷子跟这群老兄弟和兄弟们的家属其乐融融,过年都要塞几十个大红包出去,得一个夏大善人的称呼,如今……

陆开疆手指在桌上点了点,想着如今夏家就两个主子,老爷子也走了,家中的仆人便早该荣退的荣退,给一笔钱,让他们回去,好给年轻得用的小子们让位。

毕竟一个家总要讲究点儿,别到时候发生什么走水什么的,老仆们能顶得上用?再来,自古国人都讲究一个风水,这夏公馆里暮气沉沉的,日后能有好?

这事儿本不该他来操心,可夏定琨这个当家的居然也没想到这里来,夏稚更是不用提,他对家里的事情从小也不上心,总是爱往外跑,不是同这个小子约着打球,就是跟那个小子约着喝咖啡看电影……

陆开疆眸子深深落在在场这些老仆身上,也不知想了什么,最后还是没说话,站起来便去拿自己的披风,最后留话说:“明日你们三爷醒了就打电话去我那里。”

王妈等人连连点头,目送陆二爷踩着马镫子一跃而上那汗血宝马,随着一声‘驾’,那高大影子便消失在夜色里,等远得连影子都看不见了,老仆们才纷纷又慢吞吞回到他们的住处去歇息。

唯有王妈左思右想,又去厨房做了一碗小面,然后上楼去,到第三个门处轻轻敲了敲,里面即便没人回应,王妈也愁着眉毛推门进去。

“三少爷……三少爷?”

夏三迷迷糊糊的醒了,眼睛睁开,看见是王妈,有一瞬间的愣神:“奇怪,刚才不是陆二在这里吗?我做的梦吗?”

“陆二少爷已经回去了,快起来,趁热吃些东西,瞧你醉的,肯定没吃什么,别明天胃不舒服。”

王妈操心道。

小夏闻言再困也乖乖爬起来,端着面碗先喝了口汤,等那鲜咸美味的阳春面汤滑入胃里,一下子温暖他整个腹腔后,夏稚才觉着自己神魂归位了一般,感激地跟王妈道:“还好有你,王妈你也去睡吧,碗明天让别人来收就是。”

王妈伸手帮夏稚额前那些遮住眼睛的头发刨开,慈祥极了,笑着说:“何必麻烦别人,就是……就是有件事儿,也不知当不当和你讲,怕二少爷觉得我一个老婆子管得宽,可不说,老婆子我实在心里过不去……”

“王妈,你是看着我长大的,我父亲去了,我便把你看做是最亲的长辈,你有什么话不能说的?”夏稚微笑着看着王妈。

王妈想了想,还是忍不住道:“其实就是家里库房的东西总是少,起先还以为是记错了,后来我跟鲍管家对了许久,发现是二少爷趁着鲍管家不在的时候直接往外拿……”

“一些珠宝首饰,原本是太太的,可自从太太改嫁,那些东西可还没来得及拿走……”

“还有一些是老爷子说过留给你的,就唐伯虎的字画,还有古董花瓶,这也没了……若真是二少爷拿的,我们做下人的怎么好说?但也不好叫三少爷你不知道啊。”

夏稚在欧式的席梦思床上坐着,华丽的被单上绣着大朵大朵的百合,暗红色的底色衬托地青年像是外国书里的艳鬼,偏又眸中纯洁干净,听罢点了点头,安慰道:“我知道了,这事儿你们不用管,改日我问问二哥去。”

“哎好,就是万不可同二少爷吵起来,老爷去了,如今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