聂星疏眼里满是失望，“闻焉，我那日出门去取凤凰玉髓只?是顺带，我真正要去做的?是要找一件你喜欢的?嫁衣，让你能高高兴兴地嫁给我，好不容易嫁衣找到了，你却是不见了。”

他说至最后已?经意兴阑珊了，觉得继续说下去也没什么意思，强迫一个?不喜欢他的?人修，还要她负责，真的?是在犯贱。

他不再看她，也是从她身上撤出，转了身背对着她，任由?脊背上还没有?痊愈依然狰狞的?伤痕对着她，背影蓦然落寞。

他哪里是什么天地之间唯一的?龙？他只?是……被?天地所抛弃，被?龙族所抛弃的?小?可怜虫罢了。

还妄想继续传承。自生?自灭不就好了？在幽冥荒渊里继续待下去，直至灵力溃散，身陨道消不就好了？

还做什么无谓的?挣扎？

聂星疏面?无表情地想着这些，抬手拿起旁边的?单衣便想穿上，他已?经对闻焉彻底失望，从头到尾都像是一个?小?丑。

只?是，在他即将穿上衣服的?时候，身后女子温热的?指尖却是落在了他的?脊背上，“你没用凤凰玉髓是吗？”就只?是这般粗暴地将她当时所炼化的?“枯木逢春”强行按到了脊背上，凹凸不平。

比当初没有?了龙筋的?时候还要狰狞几分。

看着都让人心里不好受。

“与你无关。”聂星疏脊背一僵，还是沉默穿衣。

“龙君，难道你就不能给我一些时间让我捋清楚这些时日来究竟发生?了什么……像是我这样的?小?人物……一时半刻我无法摆正自己的?位置，就不能让我想清楚一点儿吗？我被?骗太?多次了，每次被?骗都是要我命的?……我想谨慎点，也信了你起码五成了。”

闻焉不知何?时从榻上起来，将自己的?下颌搁到了他的?肩膀上，在他耳边也是有?些惆怅和迷茫地说道。

聂星疏很?少和她有?这样温存的?时候，脊背是更加僵硬了，生?怕自己一个?动作她又会?消失不见。

“你需要多少时间？你需要想明白一些什么？”他又是问道。

“……我没想过你会?喜欢我，也没想过你居然会?怀孕，而且，你好像真的?坦然接受这件事情。”她不知道是因为聂星疏心理强大还是别的?原因，他在她面?前好像从来没展现过迷茫。

但是如果代入自己到他的?这个?处境，她觉得她烦躁得肯定想杀人，起码要大肆屠戮半个?修仙界才能解气那种。

她都尚且这样，更别说聂星疏，肯定是有?过之而无不及。

可是，从头到尾，他面?对这件事情的?时候都十分坦然，好像这真的?不是什么大事那般，该吃吃该喝喝。

真的?是这样吗？她看不透他，即使她将一整本书看完了，知道他很?多很?多的?事情，可她还是看不透他。

她不知道他具体?是怎么样的?一个?人，这让她好像一个?盲人，摸到什么都认为她摸到的?是这个?人的?全部，其实还真的?不是。

“我没有?坦然接受。”聂星疏叹口?气，转头捏着她的?下颌说道：“你亲一亲我。”

“……你不是还生?我气吗？”怎么又亲了？

“所以你要哄我。”

“……”啊啊啊啊啊为什么要这么理直气壮地撒娇！

闻焉无可奈何?地看着他，始终还是看不透他，但还是凑近他的?脸亲了他一口?。

“闻焉，你最好记得的?是我让你亲我不是亲我的?脸颊敷衍我。”聂星疏不满，等着她补救。

“……那你也没说要亲你哪里。”虽然是这样说，还是忍着羞赧亲了亲他的?唇角，并?且快速避让开来，不让他再寻她的?不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