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人已经逃走,立刻命江宁知府严查各家各户,务必将其抓获,传令江南各省,查水道,凡是遇到从金陵出发,有姓卫的、带孩子的、无论男女只要上岸一律扣下审问,由其是扬州,务必死守,若是敢将人放走了,朕要他们的脑袋!另外,严守江宁,以免她来个回马枪!”

“是!”曹家人皆有些惴惴,不知这女人到底什么身份,哪里惹到了皇上,将要用这么大的阵仗来抓她。

“再去打听恭亲王的下落。”他现在已经可以肯定当日夜里常宁一定是看到了她。

六日后,恭亲王回来了。

康熙听完他的诉苦,扫了一眼案头上的书信,讥诮道:“所以这次人不但从你手中逃脱,而且还将你弄到了千里远的地方。”

常宁脸色不好,气恼不已,道:“此女子狡诈,皇上一定要狠狠治她的罪。”

“等你抓到她再说。”

常宁道:“皇上,这次她可能去哪?”

“有可能去扬州,也说不定,同样的方式她应该不会再用。”康熙道:“虽有路引,但却有三个孩子牵绊,很好抓到。”

常宁疑惑不已,“她的路引是谁给她开的?”

康熙没吭气,在常宁走后,他打开又看了一眼从她的宅子里搜到的信,“无心之人,不必执着。”

呵,他偏要执着!

长绮带着孩子们一落地,就遇到了前来搜查的人,她没想到康熙的人这么快,常宁来回也要五六天的时间,等康熙知道消息,这五六天的时间够她带着孩子们离开了!

他们母子是在五日后被带到曹家的。

曹家人立在一边儿大气不敢出,自在廊下立着,府中一片肃然,其规矩比平日里严苛数倍。

在侍卫的压制下,长绮被带到了康熙面前。

她遥遥便见坐在上首的男人,他一身石青色的常服,上面绣着宝相花,大约是用银丝勾勒的,神情严冷无波,像是一尊没有表情的石像。

屋中的人皆被梁九功带了下去,几个孩子被扣在了外面。

一时,这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二人,似乎彼此的呼吸都可以听到。

康熙踱步而来,显得闲适散淡漫不经心,他蹲下身,抬起她的下巴,“你还是落到了我手里。”

他的眼神冰冷的没有一丝波澜,里面是锐利的审视,像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儿,慵懒又低沉。

长绮呼吸微屏,三年过去,再多的情分也被磨得一干二净了,她不能像三年前一样轻狂,要冷静,要忍住,要表现得顺服,要把握时机。

先将最危险的时刻度过。

她低垂着眸子,叫他看不到她眼底的神情,他手下用了力,只见她微微蹙了眉。

“你的路引是谁给你开的?”他冷声道。

长绮低声道:“没有人给我开。”

他手里的珠串在她脸上轻轻搔了搔,“是裕亲王。”

长绮黑羽般的睫颤了颤,康熙道:“朕派了那么多人守着,若走正经的官道,一定要用新的路引,你户籍上写的是山西。这么通天的本领岂会是一般人。”

长绮没有吭气。

康熙手摩挲着她的下巴,眸光锐利,像是一只豹子,道:“裕亲王为何会答应给你办这些,你用了什么手段叫他答应的?”

长绮自然看到了他眼底的疑惑,明知他怀疑便直言揭开,道:“可能是用美色?”

康熙眼中闪过暴怒,甩手给了她一巴掌,长绮猝不及防挨了一巴掌,抬眸,想也不想立刻抬手打去,不想他动作更快,伸手扼住,几乎是吃惊地斥责,“你敢对朕出手?”

“你对女人出手,也算男人。”长绮抽自己的手腕,“放开,放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