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现戴佳氏还站在一侧,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
这出神的样子一时叫他愣了一愣,仔细盯着她的眉眼瞧。

戴佳氏感觉到帝王的目光飞快地看了一眼,眼中闪过拘谨与惧意,轻声道:“皇上,时候不早了。”

康熙“唔”了一声,“是不早了。”

他玩儿着手里的手串,却没有动,半晌才道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
戴佳氏低声道了自己的名字,康熙一下想起长绮,她叫长绮,是塔娜说的,那是他第一次知道她的名字。

“你可识字?”

“奴才略知一二。”

“可会算学?”

戴佳氏愣了一愣,“奴才未学过,若是皇上愿意教教奴才,奴才一定认真学!”

“嗯。”康熙轻应了一声,失去了兴味,不是她,五分像而已,不是她。

拉着眼前的女子入了帐内,看着她躺在床上的害羞与温顺,他总是忍不住想起那个胆大包天的女人,冶艳,娇媚,活泼生动,他忽觉眼前风光如爵蜡一般索然无味。

到底不是那个人,等到戴佳氏走后,他陷入沉思,如果是她,她此刻一定是火热的,是顽皮的,是眼角微微挑起,是挑衅的,她会与他玩乐。

他拨动着手里的碧玺手串儿,心底冷笑,眼神凉薄,无妨,无妨。

一个女人而已。

既然找不到,那就不找了。

他没有那么念念不忘……不,人还是要找到的,他还没有定她的罪。

翌日,他去了折子给裕亲王,提着笔,看了好半晌折子上召回裕亲王的命令。

半晌,他神色毅然几道:“梁九功。”

半个月未到,裕亲王回来了,康熙看到他瘦脱了形,眼窝深陷,既诧异怎么将自己弄成了这幅样子,又不好奇他下巴上的伤是怎么来的,“怎么一下瘦了这么多,在外真是辛苦了!”

康熙亲自将他扶了起来,福全立即道:“臣不敢言辛苦,都是臣分内之事。”

“你在山西各处的雷厉风行我皆有所耳闻,正该杀一杀那里的风气。”他对他揪出的贪官污吏十分满意道:“就是叫兼顾其余事,上下奔波叫你为难了。”

福全心里一颤,眼神晦涩,愈发恭敬,沉声道:“臣不敢,皇上有令,臣只有一心为皇上分忧。”

赐了座,康熙视线落在他的下巴处,打趣道:“你这是去了什么地方?”

福全脸色很不好,立刻起身道:“臣之前去过青楼,遇到了颇为泼悍的女子,对臣十分不恭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