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想来你极聪慧。”
长绮吃了几口菜,脸上闪过一丝不痛快,她恰恰是最普通的那一个,在一群天才里根本不够看的。
福全看到她脸上的情绪,忽觉得她说的这些也许是可信的,只是她到底来自什么地方呢,那儿的人如此厉害吗?
屋里的炭盆暖烘烘的,酒也暖身,不一会身体俱是暖洋洋一片,他提起酒壶给她斟了一杯,“那你到底来自何处?”
长绮细眉一扬,狐狸一般狡黠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意味深长,“千年以后。”
“千年以后?”他不信,“你不愿说又何必骗我。”
长绮不语,看到了他脸颊上薄薄的红晕,“其实我也不是一定要跑,毕竟皇宫里有那么多的美人儿,也够我享受的了。”
“你!”他脸上一红。
长绮一乐,盯着他的眼眸道:“你还记得那个绣了野玫瑰的肚兜儿吗?”
“你闭嘴!”
“难道只许你问你想知道的,不许我说我喜欢的吗?”长绮冷笑道:“我知道你是在套我的话,无所谓,反正我对自己人一向是坦诚的。”
他什么时候成了她的自己人了,难道她对他放下戒备之心了?
怕是在打什么其他主意,毕竟她也看出来他是有意探她的底儿的。
“那个肚兜儿其实是佟贵妃的。”
“噗咳咳咳咳!”他伏在一边剧烈地咳嗽起来,长绮笑眯眯道:“他的好些个妃子与我关系都不错。”
“别说了!宫闱之事岂能说与他人,你将皇上威严置于何地。”
“踩在脚下了。”长绮眨眨眼。
他一下站了起来,身子猛地晃了晃,甩了甩头,面容带着不满,训斥道:“皇上待你不薄!”
此女不能长留,等她画完那些火器图,还是不要留在宫廷的好。
长绮见他松了松衣服领子,笑道:“我知道你不会放过我,我也一样。福全,你又败了,真是个笨蛋呢。”
他眼前有些花,恍然意识到什么,“你,你!”
长绮捏住他的手,道:“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,你这么卖力地打探我的底细,就是为了讨皇帝喜欢,是不是,然后再把我抓起来,对不对?
我在你们眼里狡诈,你与他又是亲兄弟,他就算对你有所怀疑但还是会启用你,而且你也可以装做一幅受辱的模样力劝他除了我,由此你也就清白了是不是……”
“你这么想是对的,若是妥协一次,日后说不准还要被我威胁,唯有实话实说才能在免除后患……”
“可惜了太迟了……”
……
十月的寒风凛冽,刮在人的脸上刺疼无比。
冬雪一连下了两日,一人一马在大雪中疾行,凄寒的风吹过,马上的人吃了一口雪,立刻咳嗽起来,周围一片萧条冷落。
远山给天勾了边儿,阴沉的天倒扣下来,像是一个沉沉的盖子,怎么也掀不开。
福全收回视线,无论他如何抛却脑海中的画面,可那些画面还是会时不时涌上来,她留下的书信仿佛吃人的魔。
“早点回去,找个合适的理由,把你这几日为何失踪圆好,当然,你也可以想别的招数对付我,我等你来。”
“记得多给我弄几张路引,送到这个客栈,我每隔七日会来问一次……”
他竭力避免再去想书信中的内容,脸色阴沉地抽着马儿,心头的郁怒仿佛这阴暗的天,一口气连行数日,他在寒风里苦熬,心头的晦涩杀意依旧难解。
赶到大同,当地的巡抚与他的属下立刻迎了上来,二人只见他神色惨淡,唇色无光,一双眼睛像一经风雪冻着了似的,不免有些惴惴,“王爷,您这些天都去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