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绮一把将人捉住,扔到了最里面,举起手里的砍刀。
……
七月初五,长绮留在了山西。
她的头发剪掉了,脸脏兮兮的,蓬头垢面,骑在李毓秀给的老黄牛身上,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。
天津她去不了,京畿是她被抓的地方,她能想到李毓秀家,那个人应也能想到,所以她不可能停留在李毓秀家中,唯一让人想不到的只有一个方向,那就是折回,往逃出来的方向走,往大同去。
这个想法看起来很疯狂,但这是她唯一能走的路。
若是放在后世,躲在山林是一个不错的选择,但是现在的这具身体只是个寻常人,她不一定干得过森林里的毒蛇猛兽。
对付人总是要好过对付野兽的。
行了五六日,当她看着銮驾从身边擦过,勾唇一笑,驱赶着老黄牛往大同而去。
康熙驻扎在碧云寺。
他这一路上忙碌不止,但听到裕亲王送来奏章会忍不住先看,这是距离那个女人离的第二十日,她应该已经在山中茹毛饮血了。
他捏了捏眉心,脑海里全是她被野兽撕咬的场景,一想到这个画面莫名便会觉得快意,可想想过去那些旖旎,她要是真的死在外面了,这世界未免太没意思了一些。
他立在窗前,视线淹没在茫茫夜色中,忍不住看向星河。
牛郎织女分隔两端,她说不想他,却为何要提到,大约是为了让他放松防备的吧,他摸了摸嘴唇。
想到当日她抬起的手,她近在咫尺的呼吸他还记得,她的唇距离他那么近,让他想起往日里他触抚她的唇瓣时,她张嘴叼住时的伶俐。
她会挑眉,仿佛得意自己的能够放肆,她并不会将他咬痛,只是跟他玩儿而已。
他想起有一回他去抱她,她搂着他的脖子满是欢喜,让他抱她去梳妆台,平日里他可不是一个会被人使唤的人,他抱着她过去,她拿了梳子在他怀里梳着乌黑的长发。
梳完,她喜滋滋地说她喜欢他陪她玩儿,他问玩儿什么。
她晃了晃手里的梳子。
他不懂,这是什么可玩儿的事儿……
他意识到自己的嘴角勾起,不由脸一沉,关上了窗子,屋中的闷热不散,他又重新打开了窗子。
事情的源头还是在他那一句叱骂上。
他骂的何尝有错,便是有些许过火,那又如何,他是皇帝,她该受着。
他没有错,他不认,错的是她,失了臣妇的本分。
她恣意妄为到惹出那么多的乱子,他却还是没有要她的性命。她还要怎样。
若说他有错,无非是对她太过纵容。
这是他唯一的错。
康熙去了床上,忍不住想,如果他是她,不去山中,会去哪儿呢?
上次她敢冒险往京都走,那么她会执意去天津吗?
忽然,他眼中闪过一丝光,带着跳跃的火焰,比起山中的猛兽,他怎么觉得这条路最令人想不到,但是却最安全呢。
他立刻回到御桌前,写下密折命梁九功明日发给裕亲王。
……
李毓秀没想到朝廷的人居然又来了。
面对突然来盘查的人,李毓秀心中微紧,不知道是不是人被抓到了所以来兴师问罪,整了整衣服立刻前去迎接。
“草民见过都统大人。”
“此前那女子可来过?”
李毓秀立刻诧异,心中也略定,看来人还未捉到,“不曾来过,大人之前不是搜过了吗,要不草民再去地窖了看看,看她有无悄悄躲藏?”
那都统闻言收了凌厉的目光,他们在这儿埋伏了两日,的确不曾看到多出的人影,想来,他也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