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面有咚咚的脚步声,还有几道男声:“磨磨蹭蹭你们耳朵聋了!”
“对不住官爷对不住,我们,我们睡得太死了……官爷你们里面请里面请……”
外面是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,一边儿还有那对老夫妻的声音,“官爷你们是找什么?”
“你们可有看到一个旗人女子前来?!”
“旗人?什么旗人?我们没见过,不知道。”
“进去搜!”
未足片刻,有人报道:“大人里面没有人!”
“大人柴房也没有!”
长绮心头喷喷乱跳,忽然头顶有一道脚步声。
她立刻屏住呼吸,抓着手头的白菜眼神冰冷无比。
“可有其余可藏身的地方?”
“没了没了,我们这儿就这么些屋子。”
“走!”这时为首的人呼喝一声立刻带着人呼啦啦走了。
外面还有老两口的唏嘘声,“这是怎么了?好像在抓什么人?”
“爹,娘,咱们快进来吧。”
长绮后背多了一丝汗,她迟迟没有动,既然这儿已经被搜查过了,那么就比其余地方安全。
最主要的是留在这儿。
这对她来说不是什么难事,这三人目前不是她的对手。
**
行宫内,康熙照例批阅奏折。
外面小雪霏霏,脚下的暖炉很温热,门外梁九功小心翼翼地走进来,道:“皇上,恭亲王传来了消息。”
康熙直到将手头的折子批完了,略略抬了抬头,深邃的眸子犀利地扫过去,里面是三分期待,还有七分阴沉。
梁九功战战兢兢地重复了一遍,*康熙点头,“拿来。”
梁九功恭敬递上,康熙拆开,扫了一眼,将信丢到了鼎炉内。
他盯着火舌将奏折吞噬,忽地一脚将鼎炉踢翻在了地上,里面的银丝炭滚得到处是。
梁九功等人吓得胆战心惊,“皇上息怒……”
康熙回到了桌边,“去给常宁传信,若是还没有消息,他也不必回来了!”
“是,是。”梁九功速速命人收拾殿内。
康熙眼睛爬满赤丝,他已有好多天没有睡好,担忧,气怒,还有掩饰不住暴虐,他不明白。
但可以肯定往日种种温情,参杂了太多欺骗。
提笔阖眸片刻,忽然睁开眸子,他敛去眼中所有的风暴,继续批阅奏章。
没有什么可以打断他对国事的关心,国事重要。一个女人而已。
走了又如何,说不定已经死了,挺好的。
……
夜晚,康熙去了后殿。
廊下的灯笼不住摇摆,夜色浓稠,冬日的风凄寒恻恻。
刮在脸上,像刀子。
从十月初五来汤泉宫问安以后,他只来过后殿一次,这是第二次。
殿内很温暖,银丝炭将屋子烧得暖烘烘的。
陈设如旧,但是熟悉的不多,瓷瓶中插着几束花,给屋里添了一丝活气。看到那花时,他视线停落了一下。
想来日常用的多在塔娜那儿,他的叮嘱于她而言不过是耳旁之风。
他提了提袍子,在榻上坐了会,离去那日,她抱着他的腰身,说不希望他走,是骗人的。
之前她一次次提起出宫,是不是从那时开始她就已经有了这样的打算。
他嘴角一勾,眼神渐渐变得越来越冷,怒与杀伐一波波地卷上来,西风呼啸而过似乎在嘲笑他。
他抄起那花瓶狠狠砸碎在地,瓶子碎裂在屋中,水溅得到处是,花凌乱地委堕在地,可怜兮兮的像是遭遇了凌虐。
他唤了人来,不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