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正疑惑怎么回事呢,忽然看到正殿里有人掀帘而出,手中拿着一个水盆,她急急走去,看到了里面的鲜红,立刻问道:“怎么回事?”

那嬷嬷叹息一声避开倒了血水,屋里传来凄怆的喊声,“娘娘!娘娘!娘娘醒醒!”

长绮正欲掀开帘子进去,梁九功挡了挡,“卫主子,您就先回吧,这会儿忙成一团,皇后娘娘……皇上也在,不好进去。”

青萍猜出几分,“主儿,咱们别添乱了,还是先回宫吧,拜见娘娘的事儿不着急。”

“皇后娘娘是生了吗?”长绮算了算日子,根本没到生产的时候,“怎么回事。”

“您就别问了……”梁九功摇头别开脸,没回答。

长绮站去了角落,没一会儿,屋中哭声渐大,宫人出来了,太医退了出来,皆垂手立在廊下,寒风卷过,众人大气不敢出。

青萍小声道:“主儿,咱们回去吧。”

半个时辰后,皇帝出来了,他神色犹带惶然,紧抿着唇,望着天边的浮云,沉声道:“给皇后收拾一番吧。”

长绮怔然看着这一幕,上前默默一礼,正欲说什么,皇帝只略微看了她一眼便离开了。

长绮几乎在他擦过的第一时间便进了屋中,屋里一股浓烈的血腥味,皇后躺在床上,头发披散开,面无血色,一边儿的几个嬷嬷皆默默垂泣,宫女们也哭成一团。

很快她们开始给皇后收拾,长绮上前,坐到床边,伸出手,又收回,“娘娘她……”

“卫贵人,让咱们给娘娘收拾一番叫娘娘干干净净的去吧。”

长绮懵然,皇后……去了?

她伸出手摸了摸皇后的手,只有一丝残存的温度,触了触她的面颊,已经冰凉。

青黑色还残留在她的眼下,她真的一丝气息也没了。

听着满屋子的哭声,长绮默然立在远处,待收拾完毕,当各宫妃嫔皆赶来了。

康熙十七年,二月,皇后钮祜禄氏崩逝于坤宁宫,皇帝罢朝五日。

长绮看着四四方方的天空轻叹了口气,皇后心力交瘁,失血而亡,这个时代的生育,一个弄不好就要人命。

就算生下来,看看荣妃的孩子,就知道孩子不好养。

长绮当夜便点了浓浓的麝香,一个劲儿地嗅,不知道皇后逝去,康熙可还会出宫,若是会,她一定,一定要跟上。

长绮恭敬地送了抄好的宫规去了承乾宫,佟佳氏看着底下跪着的人,轻哼一声,凌厉地凤目睨去冷光,“皇后崩逝,满宫都在服丧,你不在宫里好好待着给娘娘抄写佛经,来这儿做什么?”

“宫规已抄好,特来送给娘娘过目。”

佟贵妃百无聊赖地看了几眼,“常言道,字如其人,你的字如此不堪,还要多多下些功夫才行。”

“多谢娘娘教诲。”

“皇后生前,你忙前忙后,费了不少心思,如今皇后仙逝,你也别忘了尽尽心意,记得抄写佛经给娘娘,到时放在庙里,也能为娘娘祈福。”

“是。”长绮温顺道。

“回去抄吧。”

“是,嫔妾告退。”

佟贵妃冁然一笑,“记得称呼奴才。”

“是。”长绮头也不抬地躬身告退。

佟贵妃掸了掸赤金嵌红色宝石的套甲,摘下,看了眼宫中账册,眼中颇为得意,几个月的皇后,钮祜禄氏,真是好福气。

*

三月中旬碧桃开,迎春挤挤挨挨。

佟贵妃大权在握,一时风头无二,再无人提及坤宁宫。

长绮见春光正好,便想着去御花园坐会儿,不想刚到,就看到园子里有一个身着浅青色裙袍的女子在扑蝶,轻罗小扇,明姿秀色,唇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