康熙的赏赐如流水一般进了她的储秀宫,太医时不时来给他请平安脉,也趁此向她求教,她毫不藏私,一一解释。

有些老者总是困于以往的思路,对她所讲的东西晕里糊涂,而那些年轻好学者则反应灵敏,其中以任太医最为好学。

长绮倒是有些怀念传授知识的时光,有了这个消磨时光的法子,心情也好了许多。

因为康熙多次提起火器营,还把常泰写在纸上的疑惑一并交给她,让她指点。

长绮看了,不是如何制造的问题,而是涉及到了炼钢的问题,由于钢铁的锻造还没有达到十分高明的程度,所以他们虽然在上次制造的武器上进行了改进,但是这些火器却不易保存。

长绮想了个法子,写在了纸上,给他进行了指点,不想未到两日又出现了新问题,那就是常泰根本弄不清,她说得这些元素到底是什么。

长绮于是又写了一封信,让寻找新的金属,一来二去,将她弄得心绪十分烦躁。

脾气越来越糟不说,臃肿的身材也让她行动不便,加上因为有了孩子的缘故,身体笨重不能够走太远的路,腿还时不时的在夜中抽搐,她有时也不知为何就自己哭起来,抱着肚子只觉得浑身无力。

康熙在前进宫听到她的状况,便不再强求让她画草图,也时不时来她宫里陪她解解闷儿。

长绮心中有气将气撒在了他的头上,一来二去康熙也被激起了脾气,训斥她不逊,忘了尊卑礼数,长绮只是冷笑,不再与他多说。

二人陷入了短暂的僵持之中,大约有十天都没有再见面。

不见他的时候,她终于舒了一口气。

看着自己隆起的腹部,她眼中满是笑,这就是他的目的,让她没有了丝毫的武力,也无法凭借自己的力量离开。

她就像一个被卸掉了武装的战士只剩下肉身,抵抗着不知名的危险。

除夕夜,她坐在皇帝的塔娜佟妃的下面,大殿内热闹极了,他的妃子们,孩子们,还有不少的王公们,齐聚在太后宫里。

屋外的烟花一朵一朵炸开。

康熙熙听着王公们的祝福之语,赏赐群臣。

长期略略吃了几口菜,视线落到了桌上的酒壶上,她才拿起来,身边的红绫轻声提醒,“娘娘,不可,您已经有了身孕,不宜饮酒。”

她轻轻凑到酒壶边闻了闻,“果酒无妨。”

自顾自的啜饮了一杯,抬头时不期然对上了一双眼睛。

透过上菜的宫女,她飞快的朝他笑了一下。

裕亲王眼神正望过来,在看到她望来时迅速收了视线,仿佛那轻微的一瞥只是无意而已。

他一身黑色捻金袍子,显得端肃庄重,此刻正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
长绮收回视线,不知道是不是心境变了的缘故,再看这个人时,只觉得他与脑海中的那个人再无相似之处。

宴会散后,她被推着往储秀宫而去。

次日一早同众*妃一同给太后请完安,看了几个妃子甩来的冷眼,又听了佟妃一箩筐的讥刺之言,便率先同太后告了退。

出了宁寿宫,长绮远远看到几个衣着华丽的人走了过来。

裕亲王恭亲王简亲王等人各自领着自己的福晋,印在蓝天底下。

长绮停住了脚步,安妃道,“良妃妹妹?”

长绮浅笑道:“姐姐先回去,我好久没有在外面走走了,等会去周围转转。”

“这大冷天的。”

“姐姐先回吧。”

见她执意,想到她甚少出宫与众人一处,也就应了,“那也成,你记得不要在外面待的太久。”

“好。”

说话间,其余宫妃全都离开了,长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