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驰抱着嬷嬷的腿道:“我要见我额娘。”

“带他回去吧,安妃娘娘将他养得极好,这孩子都叫上额娘了。”

嬷嬷赶忙道:“卫公子年纪还小,纠正了几次,孩子还是这么叫,皇上说……”

长绮冷目,“皇上说什么?”

“皇上说可以这么叫。”

“这是卫驰的造化,替我谢谢安妃娘娘。”

嬷嬷连说不敢,“皇上的意思是让公子与娘娘多待几日,娘娘这几日!”

“我对他而言只是个陌生人,将他抱走吧,省得我看着烦。”想到上次胳膊上的伤,她撸起他的袖子看了一眼,上次的那道伤已经好了。

“可是皇上……”

“皇上那里我来说。”

嬷嬷应下了,卫驰被抱了回去,见长绮一直望着他,他立刻将脑袋藏在了嬷嬷的颈子里。

这是他故意叫她看到的。

长绮眼中浮上一丝嘲讽,他是不是低估了她心硬的程度。

次日,梁九功亲自前来传皇帝口谕,“皇上叫大人去毓庆宫给太子讲课。”

“不去。”

“皇上说您可以搬进体仁阁了。”

“这儿蛮好的,我很喜欢。”

“娘娘……”

长绮眸子一冷,梁九功赶忙道:“大人,您不能一直这么硬着来。说起来,奴才还没有感谢您当日的救命之恩呢。”

说着就给她跪下磕了头。

她蹙眉,“起来。”

梁九功道:“当日当真是谢谢大人。”

“举手之劳,你都知道感恩,你主子比你可差远了。”

梁九功吓得一个趔趄,“我的大人呐,话可不敢这么说,皇上当真是对您极好了,就上次您失踪,皇上连夜出了宫,把国舅家里搜了个遍,国舅爷倒现在还在生皇上的气呢。”

“我被他表弟推下河,他为何不杀了他?”长绮冷酷道。

“哎呦,哪有这么容易的,不瞒大人,皇上自小没有母亲,所剩的亲人也没有几个,两个舅舅已是除了太皇太后之外最亲的人了,何况您出宫这事儿也不好大肆声张,前面皇上才因为您和朝臣还有国舅起了冲突,难免要压一压再做打算。”

“因为我起的冲突还是他自己自作主张才如此,难道他全无算计,没有从中得到任何好处?没有好处的事儿他会干吗?你将他说的这般纯白如兔,他听了可会生气的。”

梁九功一噎道:“皇上已经贬了佟侍卫的职位,还在乾清宫门口打了他五十鞭,打得人到现在起不来,现在还家里挨训呢。”

“若是日后皇上对我越来越上心,我也杀人,皇上可也会如此?”

梁九功默了一默,忍不住提醒道:“您之前不也有这么一档子事儿吗。”

长绮顿了一顿,冷漠道:“那人该死,你的意思是觉得我也该死,所以那个叫鄂伦岱的人可以放过。”

梁九功道:“到底国法不容。”

“你叫他来说,他翻旧账到底什么打算,是要将我送进大狱尽管来!”

“是奴才多嘴,皇上绝无翻旧账的意思。”梁九功赶忙道。“奴才的意思还不是想说皇上待卫主子是当真不错,皇上若真如何,您可就不在这儿了。”

真不错,呵,她脚上的疼她怎么可能忘掉。

“他为了利用我,又是叫太子来打探,又是叫你当说客,可见是知道自己真的没用。”她讥刺。

梁九功脸色不好,“卫主子,祸从口出,这话要是叫别人听到了如何得了。”

长绮冷哼一声,“有求于我,就要拿出求人的姿态来。”

“您这……您这可真就恃宠而骄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