默阖了阖眼,“是,应该……是男子,王爷验过了。”

“应该?”太后瞪大双眼,转念又问:“这验又是如何验的?”

崔海看了眼周遭,掩唇在太后身侧低语几句。

太后听着,面上神色几番变幻,默了半晌才沉吟道:“照你这么说,当真是男子了?”

若是女子还好说,陆乘渊要是喜欢,只要身家背景清白,下道懿旨赐予他做个妾室,饶是出声低微些,做个通房就是。可若是男子……这该如何是好。也难怪他对薛茹心冷淡至此,原来是将心思全放在一个男子身上了。

她越想越不对劲,越想越担忧,厉声一喝,“不行!”

崔海方松下去的一口气又提到嗓子眼。

他见太后神色凝重,赶忙劝慰道:“太后不必忧心,眼下男是女并不重要。”

太后看向他,“你这是什么话?是陆家容许有个龙阳癖,还是我大晋皇室能告知天下堂堂昭王殿下喜欢男人?”

“太后息怒。”崔海接着道:“太后您想,那程公子今日穿的那身月白锦袍代表什么?”

不等太后开口,他又道:“那是王爷心头的一根刺儿。从前别说拿出来了,那是提都不让提的。如今王爷不但亲自拿出来,还赏了给人,又代表什么?”一顿,“代表王爷愿意将这根刺拔了。”

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
崔海点了点头,“自从公主殁了,薛家大小姐没了,王爷的生念也跟着没了。可自从这位程公子来了,王爷的变化可不是一星半点。就拿去玉泉宫一事来说,奴才磨破嘴皮子也抵不过那人劝上一句。您看,王爷这不自个儿就提出来。”

太后微微敛眸,别说崔海这个奴才了,她亲自劝了多少回都不管用。

崔海觑一眼太后,继续道:“不仅如此。实不相瞒,前日王爷提前毒发,也是那厮救回来的。”

“他有这个本事?”太后讶然。

崔海又点了点头,“那厮醒目,知道要替王爷保温,撑到奴才回府。事后不邀功求赏,嘴也严实

……”

“知道了知道了,我看你也被喂了迷汤。”太后不耐烦地摆了摆手,神色却是缓和不少。

崔海眯眼一笑,“眼下当务之急是得先让王爷有生念,不再求死,是男是女又有何干呢?太后,您说呢?”

一番话下来,太后不再言语,万大的事也只得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