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皓托着下颌,“是,要人也好,讨个说法也罢,他来倒也无可厚非,只不过不该来影卫司啊?”

薛南星诧异地看向他,追问道:“此话怎讲?”

凌皓思量一阵,“昨

夜去侯府拿人的是大理寺,早上侯爷和宋少夫人来我府上时,也只说让我帮忙去大理寺说情。按他们的说法,宋源是被囚在大理寺的审讯室,由沈逸在审。若是宋少夫人往龚府递的消息,那龚士昌理应去大理寺才对啊,怎的来了影卫司?”

“或许他已经去过大理寺,得知宋源被押来了影卫司?”

“不会。”凌皓摆了摆手,扫一眼外间,压低嗓音道:“大理寺我去过,沈逸一直在审‘宋源’,不过那人又不是宋源。”

他见薛南星目露疑色,解释道:“我一大早去大理寺时,确实听说表哥和沈逸连夜在审宋源,不见任何人。我没辙,就想着去影卫司找高泽问问情况,谁知一进内衙竟然见到宋源就跪在这儿。”

凌皓朝薛南星脚下指了指,“当时人就跪在这儿,像是刚从地牢里拖出来的,满脸满身都是血,看得我浑身发麻。表哥和高泽什么都不说,我便只好赶去问你,看看昨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。”

薛南星蓦地转身看向门口的一片空茫,眸中尽是错愕与不解。原来这才是陆乘渊夜审宋源的理由,他并非真的要刑训逼供,可他方才为何又……

她回头问凌皓,语声带着懊恼,“世子适才为何不告诉我这些?”

“我……”凌皓瘪着嘴,“你也没问呀!”

“……”

薛南星不再看他,转身往外走。

凌皓快步跟上,“师父,去哪儿?”

薛南星指了指自己的脑袋,“为了保住这个,去找证据。”

“上哪儿找啊?”

活人会撒谎,但是死人不会。既然整个上京城都找不到梅香,不如一切重新回到望月楼一案上。

薛南星目不斜视,“去望月楼,看看曲澜生还想说什么。”

出了内衙,陆乘渊沿着甬道在风雨里走着,高泽撑着伞跟在一侧。

“禀告王爷,虎部那个叛徒将宋源在影卫司的消息递进了宫里。”高泽顿了顿,“但是并未见到有人出宫往龚府里递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