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张罗着吟诗赏月、舞文弄墨的雅事。”

“一个人的心性断不会轻易改变,遑论喜欢男女。也难怪世子不相信宋源是好龙阳之人,换做是我,我也不信!”

薛南星向来看不惯此等伪君子真小人,一番话下来,生冷不忌,少了以往的沉静收敛,倒多了几分真性情。

她侃侃道完,目光落向陆乘渊,却见对方正盯着自己,冷玉似的眸子忽然卷起微澜,连唇角也跟着微微一动。

他这是在笑?

前几日,薛南星不是没见过陆乘渊笑,可那都是不及眼底的嗤笑、轻笑,哪里是现下这般淡漠的眸光倏尔变得柔和,竟像是真的找到乐子一般。

未待薛南星想明白这乐子从何而来,陆乘渊很快又恢复清冷的语声,悠悠淡淡道:“眼见的不一定为实。”

眼见不一定为实。

陆乘渊对宋源的了解定是胜过自己,薛南星将这句话在心里略一揣摩,大约明白了他的意思。宋源虽功名不成,但能将望月楼打理成京城第一酒楼,绝非仅仅倚仗龚家就能办到的。且看宋源方才回答地滴水不漏,就知道此人绝不简单。

从前流连风尘也好,与丫鬟举止暧昧也罢,对着夫人尚且能日日做戏的人,还有什么戏做不出来。要看透此人,还真不能凭这一言半语下定论。她不得不承认,方才那番言语多少参了些自己的喜恶。

但她再往深一想,宋源对梅香下手的原因无非有二,要么是因为见过两个月前那辆马车里另一人,而四月十三那日认出了宋源就是那人;要么是因为梅香从前就认识宋源,四月十三那日又恰好撞见他假扮成曲澜生。

雁过留痕,若是前者,在寻到梅香前,想办法证明他喜好龙阳,想来也能抽丝剥茧,找到他与曲澜生有关系的证据。但倘若是后者,倘若宋源并非曲澜生的恩客,那他到底在帮谁,这证据便不好找了。

可不入虎穴,又焉得虎子。

一思及此,薛南星抬眸道:“即便是做戏,但凡人为,定会留下蛛丝马迹,或许从那本古籍里可以找到。”

陆乘渊看向她,“你想如何找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