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多时,一位僧人匆匆赶来,箭步冲上来揽住那狂人,温声安抚道:“了能,了能,是我!了悟师兄,别怕别怕,没事的。”来人厚唇圆鼻,模样敦厚和善。
了能见到他,眼中惊恐渐散,情绪平复下来,怔怔地站在原地,双目涣散,如行尸走肉。
那人松了口气,双手合十,垂首向薛南星二人道歉:“贫僧了悟,见过二位施主。方才实在抱歉,师弟了能因患有癔症,常常发狂,言语无状,吓到二位施主,还请莫要见怪。”
薛南星注视着眼前的疯僧,他头顶一件破袈裟,脸上泥水斑驳,仿佛刚从坟墓中爬出,难窥真容,两边手腕各一道血痕,可见皮肉外翻,他竟不觉疼痛。
片晌,她缓过神来,颔首回礼道:“无妨。”心中却仍有些惊恐未定。
了悟未多停留,很快便带走了了能。
……
二人收拾好破败的禅房后,已是戌时。
许是太过疲累,薛南星方一躺下,就听见帷幔另一侧传来阵阵呼声。
外面又下起暴雨,雨点砸在檐顶噼啪作响,极富节奏,如催眠序曲,薛南星蜷紧的手指一松,呼吸渐渐绵长。
忽地,一道闪电划破暗夜。破窗前,一道黑影闪过。
......
翌日,晴空如洗,万里无云。
一夜暴雨洗净了乌云,天空异常清澈。才刚过卯时三刻,天色就已大亮。
薛南星仍在榻上沉睡。
“开门!开门!”突然,门外传来阵阵催促声,重如捶鼓。
她猛地惊醒,一道刺眼的光线射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