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“掉脑袋我也要说!谢罪书!求王爷主持公道!”

此言一出,仿若洪水打开闸口,人群又再骚动起来。

眼看场面愈发不受控制,陆乘渊一道令下,“全部拿下!”

神策军如黑云压境般冲向人群。

可人群里还混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,白发老儒被推搡倒地,妇人受惊哭喊,商贩抱头鼠窜。一时间,典籍与鞋履齐飞,哀嚎共怒骂交织,整条朱雀大街仿佛一锅沸腾的血粥。

这场以肃清叛党为名的行动,最终演变成更大的动荡。

朱雀大街上,昭王亲斩数十人,血染青石;近千名闹事者被铁链锁拿,哀声震天。然而这场镇压非但未能平息风波,反似往烈火上浇了一瓢热油。

短短五日间,流言竟发酵成燎原民怨。

景瑄帝在重重压力下,不得不延长陆乘渊的兵权,明发上谕:着昭王继续统领神策军,务必将造谣生事之徒一网打尽,以正朝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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京中混乱了几日,薛南星就昏睡了几日,以至醒来时,人依旧是浑浑噩噩的。

周遭一片昏黑,等到适应了,她才辨出自己躺在床榻上,不知是药力未消,还是久未进食,身子仍然发软,几乎无法动弹。

朦胧间,外间传来断断续续的对话:

“如何?”魏知砚的声音压得很低。

另一个苍老的声音答道:“脉象依旧虚弱,好在夫人底子好,这几日全靠参片吊着,不至伤及性命。”声音一顿,“此番到底伤了根本,还需想法子喂下汤药才行。”

一阵沉默后,魏知砚轻声道,“知道了,给我吧。”

“吱呀”门轴转动的声音刺破寂静。一道天光倏然侵入,又随着门扉闭合被生生掐断。

薛南星心知这一闪而逝的光亮意味着什么,如今门窗皆已封住,她在这屋子里甚至无法辨明晨昏。

也罢,她已经没有丝毫挣扎的力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