沙哑得厉害,带着明显的克制,“很疼是吗?”

其实不是不疼的。

那种滋味不像被锋利的刀剑刺穿身体,也不是冰冷的钝器倏尔犯进,而是一种酸胀的、绵长的、甚至还带着点委屈的疼。

饶是她清楚地感受到陆乘渊无可挑剔的耐心,却在那一瞬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。

只是她惯能忍,也不想让他这么压抑着,便本能地咬紧牙关,摸索着扶上他的肩,轻声应了句,“我没事。”

陆乘渊低头吻住她微颤的唇,舌尖温柔地探入,冲淡那一点痛楚后,才慢慢动起来。

陆乘渊双目落在她潮红的脸颊,紧抿的双唇,专注地看着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。

看着她从一个青涩少女,变成他的女人。

情至半酣,陆乘渊倏尔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,转瞬又觉得心酸。

她半生飘零,孤苦无依,他好不容易找到她,原想将这世间最好的都许给她,可如今竟在这客栈内草草成礼,没有红烛高照,没有合卺交杯,连最寻常的新婚之喜都给不了她。于是只好极尽温存,极尽缠绵。

薛南星觉得奇怪。

方才疼得厉害时,她尚能咬牙忍耐,此刻痛楚渐消,整个人被一种奇异的漂浮感包裹,反倒再难自持,从唇间溢出一声轻喘。

这声轻吟落入陆乘渊耳中,犹如星火坠入干柴,原本强压在胸腹间的炽热再难抑制,瞬间

席卷全身。

恍惚中,薛南星觉得自己又回到离开奉川的时候,像是在日暮时分出海的船,在浪尖起伏,脚下是深不见底的海,而陆乘渊是唯一的岸。

起初是细碎的潮涌,一波一波试探着。他的掌心贴着她的脊背,像托着一叶轻舟,怕她沉没,又怕她飘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