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朝书斋里望去,里头虽只点了几盏风灯,隐约也能瞧见院里摆的茶台,可魏知砚在场到底是不方便问话。

她略一思忖,转头朝陆乘渊道:“大人,我想起方才街口那间酥铺,里头的茶点看着颇为诱人。李先生一说起吃茶,我这腹中馋虫就被勾起来了。只是我这腿……”她指了指自己的左膝,又朝陆乘渊投去一个恳求的眼神。

陆乘渊哪能不明白。

没等魏知砚开口多问一声她的腿怎么了,陆乘渊一把扯过他,“走,陪我去。”

***

不出三步,陆乘渊便松开了魏知砚。

“要将我支开说一声就行,我在你眼中不会这么没眼力见吧?”魏知砚转着腕子道。

陆乘渊看他一眼,淡淡地道:“说吧,你此次来宁川究竟所为何事?”

魏知砚勾唇笑道:“我要说是办案,昭王殿下信还是不信?”

陆乘渊轻笑一声,“信,为何不信。”他顿了顿,又道:“只不过,不知是何等要案,要劳烦你少卿大人亲自出马。”

魏知砚闻言,目色凝重起来,“你可还记得两年前在京城闹得人心惶惶的那个‘采花贼’?”

陆乘渊眉心微蹙,他看过这案子的卷

宗,这“采花贼”专挑十七八岁的妙龄少女下手。短短半年间,犯下十数案件,连吏部侍郎之女都不幸遭其毒手,落下疯病。可奈何那贼人轻功极高,又擅长易容,至今仍未被抓获。他沉声问道:“那采花贼在宁川?”

“嗯。”魏知砚点头,“你若看过卷宗,应该还记得那贼人每次犯案后都会在现场留下一片羽毛。无独有偶,前几日宁川也发生了一起案件,作案手法与两年前如出一辙。”

陆乘渊了然,许多地方官员对此类案件不甚重视,受害人家属不愿报案的情形也时有发生。何茂是个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性子,习惯于趋利避害,此案又暂且只发生了一桩,想来他也并未太上心。

“你担心何茂懒政,就这么把线索错过了,所以亲自来了?”陆乘渊问。

“没错。”魏知砚答道:“你知道吏部秦侍郎那个人,睚眦必报。他女儿的案子过了两年,他对京兆府就针对了两年,明里暗里使绊子,对我们诸多不满。我也理解他,毕竟发生了那样的事。于公于私,得了线索,我自然不能放过。”

他稍稍一顿,又道:“其实先派人过来查也并非不可。只是离太后寿辰只有半月,即便查出个结果,等人带回京城审完,我也来不及赶往俪山了。左右宁川与俪山相距不算远,不如亲自来一趟,倘若能抓到人,就地审理了就好。”

末了,他不忘提醒一句:“我今日才到,未避免打草惊蛇,暂未告知何知县,眼下也只用化名魏言。”

陆乘渊听罢,只是轻轻“嗯”了一声,便不再多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