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歇下,可方抬起步子,冷不防被人从后头撞了一撞,一阵风拂过,再定睛看时,周遭已没了人影。
他正纳闷着,转身瞧见寝殿的门已经开了。
“王爷?”崔海试探着唤了声。
没有回应。
“王爷?王……”崔海往里走着,又唤了两声,冷冷的三个字从殿内传出,“备冷水!”
薛南星一夜未眠,直至听见四更的更鼓,才强迫自己阖上眼。然而她这一睡,便睡到了巳时。
“什么?王爷走了?”薛南星不可置信地看着无白。
无白不明所以,“公子不知道?早上王爷亲自来过,见公子还睡着……”
“王爷来过为何不叫醒我?”薛南星一边收拾包袱,一边懊恼不已,转头见无白满脸委屈,只得摆了摆手,“罢了罢了,王爷既有心不带我,自然不会准你叫醒我。”
无白用力地点了点头,忽然好像想到什么,掐着指尖算道:“不过王爷是卯初出发,乘的是马车……从城西出发,一路走官道,眼下走了快三个时辰,算算应该酉时能到连城的驿馆。那里是去俪山和宁川的分界地……”
“等等。”话到这里,薛南星忽地打断他,“你常年在京中,如何对这些如此熟悉,有人告诉你的?”
无白又点了点头,“天未亮王爷就来了,可什么也没说,也不许奴才叫醒公子,只与高侍卫在门口说了会话。奴才觉得奇怪,怕王爷有其它吩咐,便留心听了一会儿。说的就是这些。”
薛南星心中了然,这些话哪里是说给无白听的,分明就是说给她听的。此人为了折腾她,竟然故意提前一日出发,早知道昨日
就一口将他的舌头咬断,一了百了,不!前两回就不该救他,嗐,妇人之仁,妇人之仁呐!
无白见她恨恨地咬着牙,以为她担心不知如何赶上王爷,忙宽慰道:“公子不必忧心,奴才还听王爷对高侍卫说,为了什么……不惹人起疑,今夜会宿在连城驿馆,若是公子快马去追,定能赶在天黑前赶到驿馆。”
快马?薛南星冷笑,“那王爷留的马拴在何处?”
无白一愣,“公子怎么知道王爷留了匹快马在后院,不过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