委屈来得快，笑意来得更快。

没心没肺地畅想着未来：“那我可以给你做夜宵，给你研墨，你要是累了我就给你捏肩膀……”

秦渊抱着唐秋，轻轻应声：“好啊。”

皇帝的动作比以前更快。

他从稳扎稳打的步调变得格外激进。

在六部各紧要处安插得力的人手，将不合格的官员降职清算。也是直到此时，许多人才意识到，原来秦渊的势力早已经潜移默化地侵入了朝中各个角落。

那些被委以重任的官员，甚至在宋攸之倒台之前就已经是秦渊的暗桩。

秦渊动作诸多，而当中最令满朝哗然的一件便是。

他指令十九爷秦执为皇太弟，力排众议态度坚决。

秦执身后有盘根错节的纳兰家为后盾，又有新贵沈家鼎力支持，自己高居京畿大营掌帅之职。

天下兵权尽归其手。

饶是旁人再有意见，也掀不起任何风浪。

尽管朝中争议之声不断，可皇帝金口玉言，结局已定。

秦渊紧锣密鼓地，一件一件安排着身边的事。

尽管沈危楼在三推阻，可沈摘星与秦渊还是昭告天下，情散合离。从此一别两宽，各生欢喜。

他原想着将刘美人也打发出宫，那丫头年纪轻轻的却一副看穿世事的沧桑。说什么也不肯走，硬是要留在宫里，等到日后也能做个肆意妄为的老祖宗。

做好这些事已经花费了不少时日。

唐秋身上的伤全然大好，已经能回到御膳房欢快地抡刀颠勺。韩玉阶也行动自如，听说跟着沈危楼打了好几场猎。只剩下纳兰明德，仍旧陷在经年的噩梦中不得复苏。

秦渊心口绞痛愈发频繁，林太医取血验测仍是没有结果，只能用最基本的药止着。他想着将每一颗钉子都牢牢楔进位置，届时哪怕栋梁之柱轰然倒下。

这架恢弘向前的马车也不会停下前进的轮轴。

最后唯独扎人又棘手的，是韩玉阶。

秦渊捡了个日光最好的午后，邀韩玉阶到御书房详谈。

“边疆那边不安稳，几个蛮族吃过败仗眼下都虎视眈眈，沈危楼下个月就须回去。”秦渊旁敲侧击，试图好言相劝。

韩玉阶坐在门口的小矮椅上，眼睛都没抬：“哦。”

他自小就对秦渊格外敌视，若非他不是皇帝，准是见都不肯见的。

“沈家虽然宗族在京，但是沈危楼的父母早就随他远赴边疆建府，此番如不是为了配合孤，他是不会轻易入京的。”

秦渊仍在循循善诱。

试图让韩玉阶自行明白此次别过，再相见并不容易。

“你是唐秋的好友，父皇在世时也多叮嘱孤照料你。”秦渊道，“这次扳倒宋家你更是有功之臣，可有什么想要的赏？”

韩玉阶却懒得给他好脸色，怠惰同他周旋。

直接戳穿了秦渊的意图：“奴才是陛下的奴才，陛下想把奴才送给谁就送给谁，奴才绝无半个不字。”

他说完起身便走。

身后的秦渊也站起身，蹙眉道：“孤不是这个意思……”

熟悉的绞痛瞬间袭上心头，倏然间遍布全身，满身的骨肉都仿佛被利刃搅动着。

韩玉阶不知身后秦渊脸色骤变，面无表情地推开门，同笑盈盈端着糕点的唐秋正面相撞。

“玉阶啊，吃不吃糕？”唐秋甜滋滋笑着，那笑意很快便凝固。

持盘的手霎时松开，憨态可掬的兔子糕跌落在血泊中。

“阿渊！”

唐秋嘶声尖叫。

78真凶

“这种事情为什么要帮他隐瞒？”

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