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了秦渊过去,却只知道扑到牢门上。
用嘶哑的嗓音一边一边喊:“我没有偷……”
“阿渊,你不信我了吗……”
唐秋或许不懂,但韩奴儿明白。
秦渊不是不信他,只是弱小面对绝对的强权,唯有无奈妥协。
他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,他大言不惭地找到秦渊斥责他不能保护唐秋,可是换做他来他比秦渊还不如。
这桩差事办得很好,皇后对他赞赏有加。
特意问他想要什么赏赐。
韩奴儿是个直白的,他的野心赤裸只不过那野心下的隐秘期盼,无人知晓。
“奴才想要步步登高,奴才想要做这宫里最有权势的宦官。”
皇后愣了一瞬,旋即莞尔。
“你这奴才倒是坦荡。”
韩奴儿叩首在地:“奴才爬得越高,能为娘娘办的事情便越多……”
皇后幽幽盯着他。
她喜欢有用的奴才。
正巧,纳兰家的淑妃盛宠不衰,这个奴才又长得那么漂亮,更不需要担心他生下什么孽障。
“本宫这,倒真的有一个往上爬的法子,只看你愿不愿意去做……”
韩玉阶自然去了。
他被当作一个珍奇的物件,送上了老皇帝的床。
只是皇帝已经年岁太高,早对情事没了兴致,他常往淑妃宫中去,多半也是因为淑妃小意柔情令他心安。
“出去吧。”皇帝没有兴致,也并未责怪他。
“请让奴才侍奉陛下。”他不肯走,死皮赖脸地跪在地上,“奴才什么都用得,任凭陛下喜欢……”
皇帝叹了口气,问道:“你是皇后送来的人?”
他讷讷点头,旋即飞速补充。
“奴才是心甘情愿来伺候陛下的。”
“起来吧。”皇帝无力去揣度皇后的用心,轻声问,“叫什么?”
“奴才贱名,韩奴儿。”
“这名字不好。”皇帝轻声道,“瞧你面如白玉身如雪阶,就改作韩玉阶吧。”
他得了一个尊贵的名字。
面具戴的久了,也就成了真。
皇帝不用他上床伺候,在其他事情上韩玉阶便格外上心,事无巨细乃至旁人称他奸佞骂他谄媚。
韩玉阶通通充耳不闻。
他伴着老皇帝走过暮年苍凉,尽忠职守,从小宦做到四执库的少监。
最终变成了掌事大监。
那是先皇临去,给他最后的恩赏。
他终于能站在那个位置上在那个笨蛋犯了错惹了祸的时候,替他抗住倾覆的天幕。
“你这贱奴,在哀家身边十几年,竟还是条养不熟的白眼狼!”韩玉阶跌倒在慈懿宫的堂上,已经成了个血人。
四执库的人本不敢对自家大监动手,可是迫于太后的威压,迫于生死相逼,终究无从反抗。
他跌在血泊里,气若游丝地笑了笑。
太后叫人将他拖到面前,冷声质问:“落得这步田地,觉得很好笑?”
“我从十年前就知道……你不会放过唐秋……皇帝也不会……放过你们……”
他艰难地说着、笑着。
“我等的就是今天……”
“你们宋家……完了……”
他是只能落子一次的棋。
“贱奴!贱奴!”太后疯了似的叫着,喝骂着众人,“拖出去打死!立刻打死!”
话音未落,慈懿宫倏然宫门大开。
冷脸的岑南率着一干暗卫快步上前,岑南更是毫不迟疑地推掌掀翻一众宦官,将韩玉阶扶在身侧。
“狗奴才。”太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