料事如神,怎就能算准阿棠哥看到帕子,就会神色大变。
街道人来人往,好不热闹。
赫连钺一瘸一拐,来到街口,果见到一女人穿件格纹衬衫裙,风尘仆仆,秀发只简单扎个髻,全然不似她往日喜爱的小卷发。或许因为常年的奔波,她侧脸轮廓愈加清晰,不似从前柔和。
他并未上前唤住棠枝。他已成了残废,还有什么资格再陪伴在她身边。
可她真傻,居然拿着相片,一直在寻他,就当他死了,不好吗?
赫连钺观察到,大街上有五六个男人分散尾随棠枝,距离不太近,但也不太远。这样的距离,足可以保证在她遇到危险时,第一时刻冲上去。
有人保护她便就好!赫连钺悄悄松气。
赫连钺就这样,慢慢跟着棠枝,多看一会儿她的背影也是好的。
棠枝似觉察到身后炽烈浓存的目光,转过身去,只见满街陌生人,并没有她心心念念的赫连钺。
她微微皱眉,是错觉吗?
她又抬眸望眼碧空,料想时间不早,准备去旅馆取行李,离开这里。
*
墨黑的夜晚,将云朵染乌,亦将赫连钺胸口的心染乌。
他目送棠枝乘坐人力车,前往火车站,只觉心如刀绞般疼。
“小伙子,吃块碗仔糕吗?” ? 路边卖碗仔糕的老婆婆,望着失魂落魄的赫连钺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