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几天降温,室外空气裹挟着一股寒意,梁峥面无表情的进来,目光和她有过短暂接触,随后不动声色的移开。
“时予在这等了你们这么久,怎么才回来。”
梁见山皮笑肉不笑,瞪了眼跟在后面的梁冶,“你也是,这几天都在瞎忙什么,好不容易回来了,不知道陪时予多说说话吗?”
话里话外,都在埋怨给梁冶攀上的关系,怎么就被截了胡。
秦时予毫不避讳盯着梁峥看了一会儿,大大方方的站起身,冲他伸手,“你好,我是秦时予,前几天我想去你公司找你,可你好像出差了,今天倒是回来了,你们公司的人又说你不见生人,让我排号预约呢。”
“你好。”
梁峥没有半句解释,木着脸把右手伸过去,稍稍握住对方的指尖,一触及离,恰到好处又不失分寸。
“怎么样,秦小姐,我没说错吧?”
梁冶往沙发上一坐,随手叉了块水果丢进嘴里,含糊道:“你没见过,不代表不是好东西,要我说啊,婚姻大事不能只听父母之言,还是自己多看,你家就你一个,可不得什么都按着你的喜好来,你要真不喜欢,还能有人逼你不成。”
看不见的地方,梁见山黑着脸,阴晴不定的盯着一言不发的梁峥。
在他看来,这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,当初和秦家商量联姻的事,他可半分没提自己有两个儿子,现在秦时予莫名其妙上门,点名道姓要找梁峥,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。
秦时予若有所思,头一遭对他的话表示认同,“你说的对,我刚回国不久,什么都还不了解呢。”
第二十六章 忤逆
“现在了解也不晚。”
梁冶对梁见山难看的脸色视而不见,故意拖长音调,“啊对了,我想起来了,秦小姐你是哈佛大学的吧?那正好。”
他笑盈盈看向梁峥,“你们应该很有话题聊,我哥跟你是校友,是商学院的。”
“啊,这么巧。”
秦时予有些惊喜,语气毫不掩饰夸赞,“你真的好厉害,商学院很难进呢。”
“秦小姐过誉。”
梁峥回答的略显敷衍,心不在焉完全没有攀谈的打算,“我还有个视频会议要开,先不打扰了。”
说完直接起身,往楼上走去。
秦时予见他刚来就走,满脸失望盯着他的背影,有些不太高兴。
梁峥走到楼上,还隐约听到梁冶正在安慰,“没事的,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嘛,毕竟要管理那么大的公司……”
后面的话听不清了。
他冷笑。
好多年没回来了,房间内的摆设还是当年那样,分毫未动,倒是挺干净,看得出来每天都有人打扫。
他对这个从小生活到大的地方没什么感情,甚至有种打心底而生的厌恶。
自四岁那年母亲去世后,这个地方就已经不是他的家了。
书柜上摆放着很多书籍,都是他以前留下的,轻车熟路找到其中一本,翻到尾页,里面夹杂着一张书签,上面一笔一画写了他的名字。
梁峥。
这是母亲去世前两个月,握着他的手写下的。
梁峥望着上面的字迹,心中升腾出一股烦躁,忽然很想抽烟。
摸了摸口袋,什么都没带,他只能硬生生压下,推开窗户,让冷风灌进来,情绪像蔓延在空气中的冰冷潮气,顷刻间消散干净。
天色彻底昏暗下来,房间里一片漆黑,他安静的站在原地,一动不动。
许久门外响起敲门声,是佣人叫他下去吃饭。
秦时予已经走了,梁冶也不在,梁见山一脸余怒未消,明显是刚发了火。
他懒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