涂桃低声提醒,“他看你呢,你和当着他面蛐蛐他有什么区别。”
林永平显然心情很好,也不计较这些,大手一挥,“我知道啊,平时因为经费不足,以前大家团建都在小地方,有点怨言也是应该的,但是今天不一样,一切都以大家的意愿为主!”
涂桃和徐令令对视一眼,又默契的看了眼陆鸣,颇有一种‘主公一定是被妖妃迷了心智’的意味。
玩笑归玩笑,但饭还是吃的很开心的,工作上的事没聊多少,林永平特别高兴,喝的多了点,照旧抓着自己年轻时候的事翻来覆去的讲。
饭吃了一半,他忽然又提起张向进,说这人啊,和他那家里人一样,全都不可理喻,以前顾及着面子,才一忍再忍,没想到他得寸进尺,不仅造谣生事,还带着老婆跑到他家里去闹,硬要他给个说法。
看来他这几天被张向进和他家里缠的不轻,气的满脸通红,“太不可理喻了,甚至还让总公司领导跟我施压,非要回来,被我拒绝了,我说我们部门不要这种人,让他爱上哪上哪。”
他是真喝多了,抱怨起来没完没了,边上同事纷纷劝解,给他倒水顺气,好不容易才安抚下来。
涂桃没喝酒,灌了一肚子果汁,接到个陌生来电,说酒店前台,有人送了花过来,让她下来签收。
花?
她觉得莫名其妙,再三确认是不是送错了,前台把她的名字和电话号码都核对了一遍,说不会有错的。
这种事情她从没遇到过,仔细回想进入酒店后也没跟什么人碰面,怎么可能会有人把花送到酒店前台。
她应了声,便出了包厢打算下楼看看,才刚出门,前面一个包厢的门忽然开了,从里面出来好两三个人,伴随着阵阵说话声。
涂桃站定在原地,想等着这群人走了再过去。
等到说话声逐渐往电梯方向靠拢,她才缓慢向前,见其中一个身穿月牙白旗袍的女人,正满脸微笑的送面前的人进电梯。
那人被拐角挡的严严实实,只能够辨认出是个男人,朝后伸手挥了挥,似乎是在告别。
侧脸一闪而过,涂桃什么都看不清,但她一眼就注意到对方的手臂上纹着的复杂又特别的图案,以及腕上戴着一只表盘别致的黑色腕表。
她脑子嗡的一下,整个人如遭雷击,被定格在当场。
第一百九十一章 那人是谁
那些残存的记忆碎片开始一点点的拼接,她仿佛又回到那个炎热的夏天,回到医院的天台,她站在边缘,从上往下看的那一刻。
她看到涂江河趴在地上,鲜红的血液从他的头部开始蔓延,惊声尖叫的群四散开来,随后又慢慢围拢过来,在一群惶恐低头的人中,只有一个人仰面,视线穿过黏腻的空气和人群的吵闹,似乎正在看她。
接着,他抬起藏在蓝白条纹下的手臂,冲她挥了挥,像是熟人之间打招呼。
那个场景太深刻了,过远的距离让她看不清对方的脸,但回想起那一刻,她觉得他是在冲她笑。
他为什么要笑呢,他是不是知道什么,要不然怎么会用那种近乎嘲笑的表情看着她呢。
涂桃努力把这人往精神病人上扯,觉得那种情况下,能这么干的人只有精神状况有问题的人。
但她每次做梦都能梦到这个场景,一次比一次深刻,似乎是潜意识在不停的提醒她,不能忘,不要忘。
可她只记得对方是个男人,俯瞰的角度,年龄不知,身高不知,唯一记忆深刻的,就只有他手臂上的刺青图案。
记忆和眼前这一幕重叠,那个她怎么也找不到的刺青图案,此刻竟然以这种方式再次出现在她面前。
短暂的呆愣后,涂桃几乎是浑身发抖的冲过去,想要找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