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咬牙切齿地喊出了少女的名字,而后伸出长臂抓人,好像抓到人就要把她生生活剐了一般。
沈盈息盈盈一退,就躲过了季九抓来的手。
望着见季九又疼又报复不得的愤恨神情,她乐不可支,脸上的厌恶冰冷一齐被笑掩盖了。
“哈哈哈,季九,你也有今天,蠢东西。”
沈盈息复仇完毕,郁气纾解,季九也就没了价值。
她转身往花楼里走,边走边大喊:“老鸨,老鸨!老鸨你再不出来,我就一把火烧了你的翠玉楼!”
……
如此喊了两遍,老鸨就是再屈于季世子淫威,也不得不出来了。
她涎脸向沈盈息笑着,“沈家主,您和世子爷和好啦?”
沈盈息一脸不耐烦:“什么和好,我这辈子都和他老死不相往来了。”
老鸨脸色一白,但沈盈息一个荷包扔过去,她立马又红润了起来,“欸欸,沈家主是来瞧敏心的是吧,来,奴领着您去,您脚下慢些,欸,慢些。”
虽然应了要领沈盈息去敏心房间,但最终老鸨还是刻意走在了沈盈息的脚后,她一边小心指着方向,一边偷偷往回看去。
这一看不打紧,她竟目睹了季世子从痛色难忍到恢复了平日冰冷的模样,那捂着小腹的手也垂下了,一点瞧不见刚才被击打过的影子。
……他们这些贵人玩的把戏还真多。
风月场里摸爬滚打,虽然不敢定论,但老鸨还是忍不住觉得,这季九世子明面上恨沈家主恨得牙痒痒,但真被她冒犯紧了,却也不打不骂,还装样子给她看。
反倒沈家主满脸嫌弃。
到底谁恨谁啊?
无论季世子是真恨假恨,老鸨敢定论沈家主对这位世子爷可没其他心思。
人家主姑娘现正喜欢他们翠玉楼的敏心呢。
一想到敏心,老鸨的脸就又不可避免地白了白。
只希望刚才到那贱蹄子房里敲打一通后,那蹄子能识相点。
把身子护住了不让沈家主瞧,光靠那张漂亮无损的脸蛋肯定能把小家主哄过去。
强打起精神,老鸨把人带到,她为沈盈息推开房门,低头哈腰:“沈家主,您且玩着,到了时辰奴来给您添热茶。”
沈盈息冷哼一声,把人挥退。
老鸨轻轻带上门,自弓腰退下。
待进了屋子,沈盈息扶了扶额。
季九这个疯子,应付他真是不容易。
方才她那狠话都说到那种地步了,论季九那高傲的性子,想必日后也不会再自讨无趣。
他们这玩笑似的敌对关系,该是彻底完结了。
思及此,沈盈息不由微微松了口气。
成日打打骂骂的真没意思。
总算是摆脱了这桩有害的关系。
许是少女进门后兀自思想的模样有些久,久到屋内的另一个大活人嗤笑出声:“贵人来花楼,是潇洒呢,还是避难呢?”
沈盈息抬眸,望向讥讽冷笑中的上官慜之。
得。
又来了。
他们这些岁数小些的少年,似乎总爱用锋利的言语叫人吃亏。
别人吃亏,他们就像得了胜利一样。
沈盈息拖着步子走到桌旁坐下,一头倒在桌上。
她这幅半死不活的模样让上官慜之看了个稀奇,他立刻从床边站起来,走向桌边。
他当然不是担心沈盈息的死活,他是来看热闹,来幸灾乐祸的。
“哟,还没进正戏就累了,贵人这身体不行啊。”
沈盈息歪头趴在手臂上,掀起眼睫轻飘飘地看了眼上官慜之,而后又轻飘飘地垂下眼帘,继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