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身银白道袍突兀*七*七*整*理地出现。
守清的眸光一滞。
方才受到剑意威胁都没有轻言离开的少女,看见这袭银白道袍后,耸了下肩,“好吧,师尊。”
原来她有师尊。
她的师尊是他的师兄。
他还是这么神姿高砌不可一世的模样,冷冰冰的面孔,标准的无情道修士的表情。
师徒二人离去。
离去前一秒,守端停下脚步,微微偏过脸,对身后的他传了道冷漠的讯音:“安分点。”
……
只可惜,不安分的不是他。
她一定是背着守端来的,日日进来,日日要他展示他的剑意。
守清没有理会。
她只要一看完,必定不再来了。
这种背着师长的会面,带着隐秘的性质的两人会面,似乎可以称之为私会。
如若被发现,她会受罚罢。
守端不近人情,她不会是他心慈手软的例外。
过不了几日,守清便开始驱逐起她。
但她实是固执,怎么赶也赶不走。
于是守清例行驱逐,到了第二日还是会等待她的出现。
她总是在崖外挥完剑才进来。
虽然好奇心太重,但她的勤奋无可指摘。
所以短短两年后便突破了元婴期,也是理所当然。
只是自那以后,她不再来了。
最后一次见她,她身上有剑意的道息。
原来,是也修出了剑意,所以不再对他的感到好奇了。
……
面无表情了几十年的他,头一次生出想要勾起唇角的冲动。
但因为久已不笑,已不知笑该如何做。
守清的罪罚本该罚满一千年,他身上的囚仙铁索才能消失,他方能离开孤过崖。
但他提前了近一百年出来。
功在崖壁上的罪己书。
将灵力灌注剑中,在崖壁上一字一字刻着罪己书,从崖底至崖顶,他耗费了十多年。
终于出来的那日,守端亲自到来,打开了他身上的铁索。
“师兄。”
时隔千年,守清重新唤他。
守端顿了下,冰冷的眸光投向他。
守清依旧面无表情,他问道:“沈盈息在哪儿?”
他话声将落,守端眼底便生出了一丝探究和防备。
真是拒人千里之外的眼神。
守清面目冷肃,不为所动,“我要见她。”
还是见到了她。
她已经突破渡劫期了。
模样没变,是十七岁少女的面容。
只是变得不再那么好奇了,看见他,知道他是多年前孤过崖的前辈后,拱手对他施礼,“守清师叔。”
她终于有了无情道修士该有的模样。
情绪淡漠,无喜无怒。
但是和其他无情道修士的冰冷相比,她这种神情可以称得上平和。
最大的不同是,她没有畏惧,不似众修士一样,将人生而具有的情欲困境,视为不可跨越的天堑。
她无惧情欲会毁坏她的道行。
事实也确实如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