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同我说,”她抓着他的手臂而后将手放入他掌心,牵着他,笑着,用有些夸张的清晰咬音,一字一顿地说:“我、心、悦、你。”

肃安兀地抽出手,站直身子背了过去。

沈盈息闲适自得,悠然收回被甩开的手掌,坐在椅中看他,“肃安,你总是不太听话。”

在她看不见的地方,肃安的胸膛剧烈地起伏了下,而后又迅速压制平息了下去。

她只能看见他绷紧的后背,简单的布衣包裹着他紧实坚硬的肌肉,肩胛骨处很明显地突出两条凌厉的纵线。

他不说话,她便继续疏懒地开口:“我心悦你我心悦你我心悦你”

沈盈息蓦然收声,笑:“四个字,一字一金,如何?”

肃安肩颈动了动。

压抑着什么。

她毫不掩饰她狡黠:“一字十金。”

沈盈息想,反正不是她的金。

都是明穆的。

肃安缓缓转过身。

沈盈息仰眸,猝不及防看见男人眼眶泛着点猩红色。

光露着一双红眸,还红着眼眶,看着的确有些可怖。

她扯住他的袖子,往下拽了拽,“生气了?气哭了?”

他沉着那双红眸盯着她,良久,嗓音低哑:“不能玩。”

“不能玩你?”

沈盈息指尖微松,眉宇间露出苦恼,“那我就没人能玩了呀。咦?哦对了,我还有个季狗好玩,快一个月没去他那儿了,不然我现在就……”

一只有力的手掌扣住她的手腕,本是虚虚圈着她的腕骨,顿了顿后,修长的手指便强硬地、笃定地握住了她的手。

沈盈息挣扎了下,回头佯怒地望向铁匠,“这么多事还不听话,我不要你……”

“我心悦你。”

铁匠硬邦邦的口吻。

听不出一点柔软。

她坐了回去,抬眉仍旧不满意:“我是这样教的么?我可教不出这种画虎类猫的笨弟子。”

因为离得近,沈盈息清晰地看见肃安的银睫又颤了下。

“我心悦、你。”

语气闷闷的,但好歹松弛了两分。

沈盈息反握住肃安的手掌,一把拉过他,在他的唇上又吻了下。

“奖励。”她笑得黑眸里盈盈发亮,像摇着月光。

少女接着用手掌轻轻拍了拍他的面具,这个有些狎昵的动作被她做出来,很是有股风流。

她是玩惯的人,当然做得出这些潇洒动人的举措。

肃安感受不到她的吻。

隔着冰冷的面具,他什么都感受不到。

她凑近到一个心慌的距离后,他看见她像雪一样白皙细腻的皮肤,乌浓眉睫,殷红唇瓣,琉璃一般色彩鲜明的漂亮人。

她退开后,又能看清她眼底的狡黠。

便知晓她还是在玩。

她的情绪亦与琉璃般鲜明。

……

“开门。”

昨夜和肃安分别,沈盈息事后才想起件事。

她确实许久不来找季谨了。

似乎从上次在他这儿扔了根鞭子后,就不来了。

于是她用完午饭,来到了暗室。

“吱呀”一声门响。

暗室的门打开了。

今天的天不大好。

沈盈息望着门开后洒在地上的阳光,被阴云削减过的阳光,黯淡的、有气无力的。

她今天穿着暗紫的锦华百褶裙,裙面上有细细的淡金色花纹,没有明媚的阳光便照不出那种流光溢彩的华美。

不过行走间依旧华色耀人,她发髻却不繁复,半披半束的,便这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