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烦。
留卦总是神神秘秘的,少女蹙起眉,神秘得太过分简直成了故弄玄虚。
“我的亲事我自己做主,”沈盈息阖上门,把留卦关在门外,对他敲门抗议的举措予以反击,“我不要强盗给我证婚,滚开!”
留卦停止了敲门。
沈盈息没听见脚步声,但也没听见其他声音。
她于是折回身,坐了下来,顺便把一直站着的铁匠也扯坐了下来。
“听着肃安,”沈盈息做出商议的架势,“我不管你和留卦有什么关系,反正我只和你做的生意,和旁人都无关。”
“我不管你其他事,明白吗?”
铁匠的眼神穿过那顶玄铁面具,很冷峻。
沈盈息盯着他那扇面具,始终看不出什么。
“你哑巴了?”
他的沉默换来她的不虞。
宫门内,天地有限,反之将她脾气无限放大。
一点事情都能引起她的不快。
肃安抿唇,“这便算成亲?”
低哑的声音,似乎比往日的冷声更平和一点。
沈盈息望着肃安身上的黑衣,和自己身上的红裙子。
她点点头,“简陋的亲事就不算亲事了吗?搞清楚肃安,我才是雇你的付你钱的人,你得听我的。”
“……还有何吩咐。”铁匠说。
少女左手托着右手的手肘,手指敲了敲脸颊,思考了会儿,道:“明穆这几天午后都没来烦我,看来我真羞辱到他了。我们初战告捷,下一步得……”
“噗嗤。”
殿外传进一道笑声。
留微理怎么还在外面?
沈盈息停下动作,起身把殿门一开。
灰袍道士摇着扇子,坐在殿前,倚着墙听得正自在。
“你怎么还不滚?”沈盈息双眼冒着火气。
“哪里舍得滚,”留卦歪斜着身子,勾着眉眼看她,“还没给乖乖送祝福呢。”
沈盈息抓了把头发,也想对留卦那张涎笑的脸扇一巴掌,但又觉得不对劲。
她不知道自己以前扇过他没有。
似乎简单的暴力并不能驱逐他。
“……那你现在送吧。”沈盈息放下手,平静地道。
这么快妥协?
留卦愣了下。
“乖乖?”
少女乜眼看他,脸色冷漠:“说完就滚。”
道士艳丽的脸蛋暗了暗,“真的这么讨厌我么?”
沈盈息一脸“那还用说”的表情,她虽然没说话,表情却很生动地表现出了她内心想法。
留卦凝眸看了她一息时间。
而后耸了耸肩,撑着臂站起身,“成吧,那贫道也就不在这儿讨人嫌啦,今天的趣儿是得不到手咯。”
沈盈息望着他远去的背影,喉咙里冷哼一声。
这种随性而为的牛皮糖人物,果然晾一会儿就能揭开了。
“你也可以走了。”
回到殿中,沈盈息身子有些困乏。
深冬将近,她这具凡人身子希望能多睡一会儿。
肃安起身,沉沉地望着她:“下一步什么?”
沈盈息恹恹地抬眸,“下一步当然是我们伉俪情深,气死明穆那个老东西了。”
……
“我与他年岁相同。”铁匠说。
明穆三十岁是老东西,他就是她口中的老东西。
“哦,”沈盈息说,“我知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