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是从那日后,所有的事情都逐渐失控了。
季谨掀起眼皮,瑞丽凤眸蕴着冰冷的嘲讽:“沈盈息,你这么蠢地活着有何意思,还不如当初被我杀死呢。”
“季狗,你这张嘴真该扎针,”沈盈息蹲下身,攥着季谨的下颚,逼迫他抬起脸来。
看着不可一世的季世子被绑在脚下,少女黑眸亮起一丝愉悦的亮光,“明穆要囚禁我,我就囚禁他的左膀右臂。”
“哼,迟早叫他完蛋。”说罢,沈盈息狠狠摔开少年的下颌,用帕子在手指上撷了撷,像是刚才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。
季谨的脸被迫侧开后,顿了顿,方阴恻恻地转回来,阴冷地望着少女擦手的动作。
沈盈息尚未起身,蹲在季谨面前正将其表情一览无余,当即有些乐:“我就知道你会生气。”
季谨脸上的冷色陡然加深。
“我就是故意的,”沈盈息弯眸,笑靥张狂,“当初你哄我喝酒想家的时候,你就该料到会有落到我手里的一天。”
“哼哼,季狗,我势必要你千百倍地偿还我。”
季谨盯着少女脸上的笑,阴沉的双眸划开一抹冷光。
形貌昳丽的少年红唇微张,吐出冰冷的几个字:“小人得志。”
“小人?”沈盈息笑,拍了拍少年的脸颊,“是啊我是小人。那不就得我这种小人,才能收拾你这种没脸没皮的奸臣嘛。”
“谁也别说谁,”沈盈息对季谨露出一个堪称明媚的笑,“愿赌服输啊,季世子。”
猝不及防看见少女不带恶意的笑容,季谨愣了下,而后兀地扭过头去,不再看她,声音却更冷:“要杀就杀,不要废话。”
“凭什么听你的,”沈盈息站起身,锦靴忽地踩上少年白净的脸颊,这一极具羞辱性的动作立刻让季谨重新挣扎起来。,
他寒声道:“沈盈息!拿开你的脏鞋!”
“脏鞋?”少女声音不虞,但转而又笑,不仅没移开锦靴,反而于足尖继续施加了两分力,“季狗,怎么办,你这种表情真好玩,我真是……快爱死了。”
话音未落,她碾着足尖,在少年白皙颊面留下了一个结结实实的脚印。
“……沈、盈、息……别让我逃出去,否则一定杀了你。”
季谨的声音冷到像淬了冰。
沈盈息不怀疑他这威胁的真实性。
她顺而瞥向季谨箭袖中两只紧握泛白的拳头,若是他身上那些绳子松开,他会立即拔剑杀了她。
但是他挣脱不了。
气焰越嚣张,反而被压制得越狠。
望着挣扎无果面色阴狠的少年,如见猛兽入笼,四处冲撞而无路可逃。
这种身处猎人位置俯瞰猎物的视角,实是叫人心情舒畅。
尤其这只猎物对自己、对家族都存在着巨大威胁时。
沈盈息轻笑,“季谨,你以为你还有机会么?”
季谨阴狠地盯着她,不说话。
“明穆利用我牵制哥哥,我就利用你……”少女俯身,提起少年衣领。
望着他狼狈而冰寒的俊容,她靠近了些许,几近交颈的亲密距离,说的却是:“推翻明穆。”
季谨眸色加深,薄唇扯出一抹讥诮的弧度:“凭你们?”
他蛰伏多年,如今都不得不继续深藏野心。
沈盈风纵然手段了得,但他如何能与盛年的君王相抗衡。
他眼眸里露出恶劣的笑意:“我等着,沈盈息。”
“等着你们尸骨无存的那天。”
“你当然得等着,”沈盈息甩开季谨,当着他的面擦拭着碰过他的手指。
少女垂眸,眼神漠然:“我不会轻易放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