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盈息将纪和致面前的冷茶端过来,拿起要饮。
男人苍劲的手轻轻摁住了她,“冷茶伤心。”
他将她手中的冷茶拿下,给她的空杯倒进热的,而后递给她:“用这杯。”
沈盈息垂眸,望着杯中浮沉的茶叶和腾起的热雾,抿唇,“和致,其实我知道你想说什么。”
她从缭绕的云一般的茶雾后抬起眼,眼眸清润,像含着一汪清溪,显得瞳珠尤其黑透:“我许是浑,但还不傻。”
那只苍劲修长的手掌穿透茶雾,微微地掌着她的脸颊,拇指撷着她的颊面,温柔地摩挲着。
青年秀逸绝伦的面孔近在咫尺,眉眼温和:“何止不傻呢。”
又何止聪慧。
这世间的事落在她眼底,简直像透明的,她从来将它们当消遣的。
偶或她认真对待一阵,便是神像也会为此受宠若惊。
沈盈息弯眸,握住纪和致伸来的手腕,“我得换哥哥回来。”
男人的手臂立即颤了下,抚着少女脸颊的手指微微蜷起,“息息,你是他们牵制沈盈风的棋子。”
他只是在重复,重复她已知的事实。
果然,少女笑靥加深:“其实我们相伴的时间,兜兜转转也近半年了。”
纪和致突觉手臂有些无力,他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手,温润颔首:“可我们才成亲一个月。”
他们甚至没正式拜过天地。
“我们还没拜过天地。”少女甜净的嗓音响起。
纪和致一怔。
沈盈息已起身来,走到他身侧,坐到他腿上,搂住他脖子笑道:“纪和致,我觉着我们该补一下。”*七*七*整*理
“……息息,”他的神情从怔忪变为复杂。
沈盈息揿住他的双肩,柔和地晃了晃:“我知道,这有点诀别的意思。但我总归是你的妻子,不会无缘无故抛弃你的。”
她这异于往常的认真口吻落入耳中,纪和致不禁阖眸,抱住少女的腰,将头抵进她颈窝处。
妻子温软馨香的怀抱让他的心静了静。
“息息,我不能和你进宫的,对吗?”
“唔,”她抚着他的脊背,道:“明穆的信上说……”
纪和致温声道:“‘你我宫中再会’,他只会许你进去,你一人,到他身边去。”
沈盈息陡然笑了,“什么到他身边去呀,我是去做棋子的,不是给他做妻子的。”
纪和致搂紧了她。
“好啦,”少女低声哄,“我相信我哥哥能当皇帝,那你相信我会安全回来,怎么样,两两对上,谁也不亏谁。”
怀中的男人闷声笑:“成天的歪理。”
“歪理正理的,”沈盈息欠起脊背,纤腰完全欠进男人宽大的掌心中,她垂头,吻了吻男人蹙起的眉心:“我哪里管。”
眉间传来轻柔的触感,纪和致眉心一松,抬起眼,望着上方的少女:“你有一日,也会不管我么?”
沈盈息愣了愣。
与纪和致相识以来,便没听过他说过这样像孩子一样的话。
她眨了眨眼,俊逸青年双眸黑沉,眼睫微微抖动着,像蝴蝶振翅。
他在等待,同时也是期待着她的回复。
她的话可以是奖励他的糖果,也可以是拒绝他的巴掌。
“纪大夫,”她笑了笑,额头抵着他的眉心,方觉不够,又亲了亲他的眼睛,男人纤长的睫毛在她的轻吻下颤着阖起。
她不禁又多吻了吻,而后重又抵着他的额头,轻声道:“你真可爱。”
腰后的两只掌在收紧,男人的有力的虎口嵌在她腰窝后,他的手掌愈渐有了热力。
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