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先去做饭吧。”
少女收回视线道。
纪和致眼神微闪,轻声道:“以后都不必吃药膳了,我们换个法子。”
沈盈息摆摆手,“我又不懂药理,这种事还不是只能乖乖听你的话。”
青年勾起一抹笑,“好。”
……
所谓死亡的后遗症跟着雨声同时加重。
上次的晕倒似乎就是个预告,醒来后感觉雨下在骨头里,漫山遍野的水把骨头都泡软了,浑身软绵绵没力气。
血虽还没吐,嘴里却时常有股苦味。
沈盈息不耐在床上干躺,力气是越躺越没有。
她急需在这种潮湿和平静得要死的氛围里突围出去,找些刺激以供血气的涌动。
纪和致还是太体贴了,中午做的辣菜一点不辣,只是看着红通通的很刺激。
沈盈息抓了抓头发,瘪起嘴:“我的纪大夫,我以为您已经不无聊了呢?”
结果做的菜还是无聊。
少女丢下筷子,转身走出了厨房。
纪和致收拾好碗筷,出来时看见她抱着膝盖,头就歪在膝盖上看着院外的落雨。
那样大的一张藤椅,盛着她像大块的云里盛着一朵花,都雾绕绕的,看不太真切,触上去似乎就会碰散了。
他轻轻地走过去,撑着膝盖俯身看向少女。
眼前落下一大片阴影,沈盈息懒懒地抬起眼皮,看着青年近在咫尺的脸庞:“烦请让让。”
纪和致没让,修长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唇瓣,让她看着,而后道:“对不住,是我不耐辣,这些辣对我而言是够的。明天做更辣的。”
沈盈息望着男人手指点住的地方,本来的一张绯红薄唇,如今微微肿起,颜色加深,秾艳靡丽。
抬眸看去,纪和致一双深潭似的黑眼珠也浸着浅浅的水润,有些被辣出泪水的意思。
她噗嗤笑出声,抬起头,“现在就做。”
纪和致无奈地颔首:“听君调遣。”
纪和致回到厨房,重新收拾食材。
近卫走到他身旁,沉默了会儿,道:“家主的味觉……”
绑着臂绳,白衣大夫波澜不惊地将手里的鱼开膛破肚,回复的语气波澜不惊:“会更坏的。”
阿仓攥紧了拳头,扶剑沉闷地走了出去。
经过藤椅,沈盈息叫住他:“阿仓,你做什么去?”
近卫攥住剑柄,脸色松了又沉,“家主,属下、属下去采笋。”
沈盈息咦了一声,“冬天还有笋么?”
阿仓胡乱点头:“多寻寻总有的。”
于是少女便放了行:“顺便给我看看有没有花,一道采些回来。”
阿仓憋得眼睛都酸了,他扭过头说:“一定给家主带回来。”
沈盈息望着近卫扶剑疾步离开的背影,又窝回了藤椅里看雨,半晌,她太息一声:“都快把人闷死了呀,这个天。”
……
纪和致这回做的菜有了些味道,沈盈息满意了起来。
漱完口,她抱腿懒洋洋地躺在藤椅上,没过一会儿,纪大夫过来给她诊脉。
男人手骨凌厉,凸起的指关节泛着深色的红,在白皙的手背皮色上很明显。
沈盈息一边捏着纪和致手背上的青筋,一边向上摊着手腕,叫他把脉。
他坐在旁边一会儿,眉头得皱了有七八次。
沈盈息暗笑不语,看这人沉稳不起来的模样也蛮有意思。
她身子有些发冷,把手塞进纪和致的宽袖里,纪和致抬眼看了她一眼,笑笑,又低头去专心听脉。
不久纪和致收回手,与她道:“明日清晨,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