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盈息不解地看着他,“又作什么疯呢,我说的错了吗?”
“噗哈哈哈……”望着少女困惑的眉眼,直叫上官慜之又觉可怜又觉可爱,他笑得更张扬起来,直笑得沈盈息开始生了气。
“上官慜之!”少女大为光火,使劲要挣开手,但少年握力极大,任她只是挣动而愣是挣不出来一根手指。
上官慜之很故意地举起双手,有意投降,但带着她的那只手一起举至半空,他闪身,躲过少女另一只手,“息息,息息饶我,我真是错了,是我是我错了。”
沈盈息一击落空,更被勾动拳头痒意,她扭过脸,冷着上官慜之,不再理他。
见她冷脸,上官慜之真有些慌了,他立刻跨步上前,焦声道:“我就是觉得好玩,息息我不开玩笑了。我、我知道纪大夫日日来贴邀请,今儿不也应帖了嘛,息息,息息……别不理我呀,息息……”
少年又是贴脸又是拥抱,直做出十二分的甜蜜讨好,沈盈息也不存心煞他锐气,给了他胸膛一拳后,就敛下怒容,正儿八经地问他:“那告诉我你刚才笑什么?”
上官慜之辩诉冤情:“息息明鉴,我不是笑你,我是笑那个纪和致的。”
沈盈息更迷惑:“人纪大夫有什么可笑的?”
少年得逞地勾唇,“人纪大夫谦和得让人想笑呗。”
“来瞧,”上官慜之不废话,他牵着沈盈息到院门口,大门旁倚着一只破篓,篓里有许多纸灰,厚厚的灰烬最上倒还留存一封完好的纸笺,纸张是一两一丈的贴金花纸,一等一的贵物。
这种纸样另附一层含义,此纸因精贵芬芳,向来专供京城里的青年男女互诉衷肠所用。
沈盈息来京不过半年,并不知其中隐窍,她见上官慜之把这精美纸笺展开,对她展示上面的字:“药铺今日进项一百又三十三两,新进的莲心正清甜,最宜与藕节入汤,可养容颜,特备一盅,候息息安。”
是纪和致的字迹。
沈盈息一眼就认出来了。
她伸手欲碰,那展现面前的纸笺忽地远离,躲开她的手,少年秾艳面庞从纸后探出,“息息就别碰啦,这纸脏呢。”
沈盈息朝少年身后的篓看了眼,似笑非笑,“慜之,那篓里的纸灰是?”
上官慜之嗯嗯两声,“对啊,都是我烧的,纪和致天天来帖扰民,好不讨厌,贴上又都是些没用废话,烧了才好,正好为我们的枫树做春泥。”
他忽而神奇地从背后取出一纸红枫,赤红的叶片上八个行楷行云流水,“我们才是正经的一对,也不知道他这个外人瞎掺和什么。”
说着,上官慜之把纸笺嫌弃地扔回篓里,然后亲热地上前抱住少女,“就是我死了,我也要做息息的鬼夫君,纪和致这种小人就该天天写酸信骂我。我死了,我再投胎转世,也还是一定要做息息续弦的。”
少年一番大论发表下来,闹得沈盈息哭笑不得,她扯着上官慜之的脸,失笑:“什么续弦不续弦的,你这个正房不还好端端现我眼前呢嘛,天天尽说点晦气的话。”
当初在月色下行合卺礼,在院中行对拜礼时,也不见上官慜之这样高兴过。
现今只当着他的面说他是正房,他立时有了名分得以扬正的畅快,满脸春风得意,吻她万千,最后埋在她颈窝里,甜滋滋地道:“是,息息,我晦气,你鲜亮,我们就是合榫合卯、天造地设的一对。”
这小人得志的样儿,倒好似有股从偏房扶正的劲儿。
沈盈息想了想,唔了下,“慜之,我觉得你待会儿可以……待纪大夫好些,他做的饭还挺好吃的。”
颈窝里埋脸的少年闷声笑,“好啊,吃人手软,待会儿见面我保准有礼有貌的。息息,要我唤他一声兄长不,我看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