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问他:“你今年多大了?”
林重嘉唇角一弯,与你相叠的双手反过来握住你的手心,“姐姐,你放心,我成年了。”
“高考完了没?”
“嗯。今年考完的。”
你放下心来,但心情很快烦躁起来,这不是和秦江临那小兔崽子一个年纪吗?
林重嘉见你蹙眉,正想说什么却被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打断。
“秦凇叹”
你站起身,将手从林重嘉的手中挣脱,拍拍他的头后轻轻挥手示意下次再见,推开玻璃门便接起了电话。
林重嘉眼神锁住你不留情的背影,略微羞赧的神色瞬间冷了下来,此刻无比理解秦江临那日日挂在嘴边的碍眼的贱//人是什么意思。
真讨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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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整日扑在公司事务上,利用重生信息差迅速拓展业务,截胡项目,顺便动动手脚蚕食着秦凇叹的公司。
所以说实话,这段时间你和秦凇叹的交流并不多,偶尔深夜归家,床头柜上见一杯温牛奶或者洋甘菊茶。
距离上次醉酒回家好像也有将近一个星期没见到他了。
但是,他不联系你你才觉得奇怪。毕竟他不可能察觉不到你的动作,你等他这通电话很久了。
“喂?”
“……”
对面迟迟不回话,你有些不耐烦,“说话呀?”
“您好,是秦凇叹先生的家属吗?”
来到医院时你简直都快认不出躺在病床上的秦凇叹了。
以往出现在你面前的秦凇叹总是干净整洁,打扮得体的,此时他穿着病号服,双眼微阖,脆弱地如同玻璃柜中轻薄的标本,整个人消瘦了一大圈儿。
你走到床边,盯着他被包扎的手腕,心情十分复杂。
进来之前你和护士了解过情况,秦凇叹是因为重感冒来打点滴的,但是连着几天也没能痊愈,昨天突然晕了过去且发起了高烧。
醒过来之后整个人神色恹恹,嘴中喃喃自语,将所有人都请了出去,自己坐在床上发呆。后来给你打了电话,但是不知为何拿起水果刀直直割向了手腕,路过巡查的护士发现之后才接过电话将你请来了医院。
“对不起…阿霜…阿霜,对不起,阿霜…不是我,我..阿霜,对不起…我…”
被开门声惊醒,秦凇叹转头看到你站在眼前,瞬间就扑到了床边,眼中红血丝遍布,略干裂的嘴唇开合,不停地念叨着对不起,身体抑制不住地微微抽搐。
鬼使神差般你瞬间读懂了他的痛苦。
这个眼神和前世被你撞破奸//情手机如出一辙。
秦凇叹,大概也记起了前世的事情。
也是,你和秦江临都重生了,再发生什么也不奇怪。
你下意识后退两步,这个认知令你喉间堵塞,重生前后积攒的恨意在此刻终于找到了出口,破土而出。
时空重叠间,愤怒如滔天巨浪般袭来,你深吸一口气,一字一句道:“对不起?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能把你做的事一笔勾销吗?”
重生后你虽立志要远离秦凇叹,每每在面对他那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的模样便觉得气堵。
凭什么只有你承受着背叛?凭什么背叛者像是什么都没做错一般拿着无辜神色对着你?
“阿霜,对对不起…不是我,我…”
秦凇叹急急解释,仰头看你,手急切地想要寻你。
“和你的养子背叛我,联手送我进精神病院。秦凇叹,你何止是对不起我,你该被千刀万剐才对。”
你一步一步靠近秦凇叹,揪住他的衣领,道:“你记起来正好,真觉得对不起我的话,出院后就去办离婚手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