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让那?次确实被他惹得怒意上头?,两人思想境界都不是一个?层面,江让是个?讲道理的读书人,魏烈呢,他听不懂什么之乎者也,往往江让说东,他能听成西,骂他他都当做是自家?媳妇儿在夸自己呢!
自知对牛弹琴的江让被他气得不行,当场便冷着?脸要出门。
魏烈那?会儿才知道慌了,但他道歉归道歉,手上却心眼子?极多地将门给锁上了。
江让走也走不了,问他钥匙在哪,他就鹌鹑似地缩头?不肯说。
气得江让又扇了他几巴掌。
是以,眼下,魏烈也不气恼他这心肝对他不耐的态度,甚至,他还细心地察觉到男人眼下的乌青,当即心疼道:“娘子?,你昨夜是不是又没睡好?之前老?吴调的药呢,喝下也不管用了吗?”
江让蹙眉,半晌方才颔首。
魏烈当即不说话了,吩咐一旁伺候的人去煮安神汤,自己则是将指节按在男人额间,轻轻按揉了起来。
这是他自知晓江让睡眠不好后,专门寻那?医师老?吴专门学的,如今,他的手法已经?越来越熟稔了。
果不其然,魏烈按了一会儿,铜镜中的男人面色便好了许多。
两人之间一片静谧,只余下火烛摇曳轻炸的声音。
江让有些疲惫地闭上眼,只觉这魏烈用着?确实也算是顺手,连头?颅中隐约的痛意都缓了几分?。
只是......
不自觉地,江让忽地想起了江飞白那?孩子?。
许是江飞白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,江让只要待在他的身边,便会觉得心情愉悦,连带着?难以根治的偏头?痛都会缓解许多。
说起来,那?孩子?前段时间吵着?要去参军,江让也确实有让他去锻炼一番的打算,只是眼下他与商皇的争斗已至白热化,军中无情,若是他受了委屈,或是被别家?暗害了,江让怕自己赶不及去护他。
是以,这事儿便也就此耽搁了下来。
他这次离京是秘密消息,对江飞白也没说实话。
也不知那?孩子?现下在做什么,或许是当歌纵马、或是与同伴外出游玩、亦或是待在梨园听戏......
江让喜欢看江飞白的张扬、活泼、乐观、天真,有时看着?那?孩子?,他甚至分?不清自己究竟是在养孩子?,还是在弥补年少时的缺憾。
总归,他此生在自己的庇护下自由、热烈、肆意妄为、爱恨自在,不必为五斗米折腰便好。
...
“娘子?在想什么?”
高大的男人投下的阴影几乎将江让整个?身体都笼罩了起来。
江让微微回神,抿了抿唇,喜烛映衬的眼眸宛若幽深的黎明,引着?人沉入其间,再不复苏。
额边按揉的动作逐渐变缓了几分?,铜镜之中,魏烈略显粗糙的指节一寸寸下移,最终,他以手背轻轻抚蹭镜中那?温雅君子?的侧脸,身体也微微屈下几分?。
耳畔有些微微的痒意,好半晌,江让听到那?人在自己耳畔沙哑道:“子?濯,今日之后,你便是我明媒正娶的娘子?了......今天一定会顺利的,对吗?”
江让眸光一闪,眉头?微微拧起几分?,故作无奈偏眸道:“到现在还问这般的话语,魏烈,我有时也不知你究竟在想什么了,你若真这般紧张,倒不如去求求神佛罢了。”
魏烈吃吃笑了两声,哼笑垂眸道:“娘子?以为我没去拜神么?今日我起的早,早就将寨子?里供奉的各路神明拜了个?遍了!那?些嬢嬢们?都以为见了鬼了,险些拿着?扁担将我揍出来.......”
他的语调还十分?自豪的模样。
可江让知道,魏烈从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