纳兰停云并未言语,他垂眸无情,柔惑的烛光散在他的面中,非但没有融了那?逼人的寒气,还愈发显得其冷清严肃、不近人情。

指节一寸寸束紧。

纳兰停云控制不住地?回想起那?注入了他丝毫神魂的傀儡分.身今日带回的艳.情记忆,男人心中愈发慌冷、乃至生出一种从未有过?的失控感。

他不喜欢、甚至厌恶这种失控的感觉,这会令他生出一种自己立于?悬崖之侧,随时便会跌入万丈深渊的错觉。

可荒唐的是,他越是憎恶,那?傀儡所带回的记忆便愈发鲜明、蛊惑。

分明是这傀儡触了情.欲之苦、生了妄念,可他却控制不住一遍又一遍回忆起那?人肩胛的清香、含笑对视的桃花眸、指尖缓缓下滑的酥痒。

心中烧起的火焰仿若永恒不灭的三昧真火,而纳兰停云则是被架在火上堆烧献祭的白色牯牛。

血液翻涌,粘稠的液体在身下泛滥。

被他压抑了数十年的、如同?诅咒般的成年期愈发蠢蠢欲动。

纳兰停云的眼窝开?始泛起一种近乎病冷的青意,眼前泛起模糊翻涌的血色云雾,双手的颤意愈发压抑,他几乎用尽所用的力?气克制自己想要在这人面前显露出鱼尾的淫.荡求欢的行为。

“......怎么了?”

略显焦灼诧异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回荡,恍若一粒埋在耳蜗中的种子,逐渐生出鲜艳渴血的食人花。

别说了。

“你还好吗?”

别说了。

“纳兰停云,你”

穿着白衣的蓬莱圣子抬起猩红的眸,他喉头急促滚动着,霜白的耳后显出银白的扇状腮裂,额心的吉祥痣宛若一点刺目的血珠。

“江让”

他只说了两个字,却在触及到男人深黑瞳孔中自己半鱼半人恐怖的模样时,惊得后退了一步。

纳兰停云哆嗦着肩胛,控制不住地?捂住自己异变的面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