宜苏想得手肘发颤、牙尖轻磨,好?半晌,他才慢慢吐出一口气,恢复了理智。
他不能现?在就让江让知道他的真实模样。
要?想让一个男人喜欢上自?己,尤其是江让这般性情看似温和、实则疏远之人,便得另辟蹊径,让他主动对自?己生出兴趣来。
光是容貌、肉.体的勾引,太过低级肤浅。
宜苏这般想着?,一边将自?己身上的轻纱褪下,随后,他赤脚走?向角落的一处木箱,从中翻出一件属于江让的白色里衣套在身上。
狐狸对于气息是十分敏锐的。
几乎方才将男人的衣衫套上身,江让的气息便层层叠叠将他整个人包裹了起?来,宜苏甚至在某一瞬间生出一种,好?像自?己被含进对方身体的怪异错觉。
口干舌燥、细汗微渗。
宜苏镇定情绪,努力转移自?己的注意力。
如何才能引起?男人的注意。
最直观的,便是家中多出了什么。
金银珠宝、绫罗绸缎、美玉佳人只?会?令人联想到陷阱、幻影。
男人这段时日辛苦地外?出卖画写字,回家又总是吃不饱饭。是以,对于现?下的江让来说,只?有?果腹的食物才是他最紧缺的。
宜苏这般想了片刻,竟当真动手挽起?了衣袖,低眉做起?了繁杂的家务事。
如凝脂般的手腕伸入水中洗漱碗筷、菜食,不出片刻,那双美丽的美人腕便变得通红、微皱。
狐妖分明可以使用?法术,可宜苏却认为自?己这样亲自?动手才更显心意,日后必定能叫男人感动不已。
于是,短短的一个时辰,他打扫了房间、整理了床铺、将水缸打满、洗完了衣物,最后还做了数道好?菜,在确定时间差不多后,他又再次变回白狐,等着?男人回家。
江让今日只?卖出了区区一副字画,几个铜板根本无?法支撑生活。
这般想着?,书生心中难免有?些垂头丧气,他叹着?气推门而入,旋即愣在了原地。
只?见家中一片整洁,微潮的衣服在外?头的晾晒杆上微微拂动,桌上的饭菜热气腾腾,一切都熨帖得令人心热。
男人甚至有?些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,神色恍惚,站在原地不敢动弹。
最后,是家中那只?伤情方才愈合的小白狐咬拽着?他的裤腿,将他慢慢拖去了狭小的餐桌。
江让抿唇,迟疑了半晌,最后才有?些禁不住诱惑地吃下了那些饭菜。
但他到底心中不安,左邻右舍并非这般默默心善之人,加上餐桌上丰盛的饭菜亦不是普通人家吃得起?的,这般想着?,男人便先打算观望一段时日。
但没想到,第二日归家后,空无?一人的家中竟又是一片整洁、干净,他的衣物全部被整整齐齐叠放好?,有?洞口的地方也皆是被缝补得漂漂亮。外?面?的衣服、连带着?他私密的内衫都被那人清洗得干干净净地夹放在衣杆上。
不仅如此,桌上的饭菜也是换了一番口味,只?是,前一日他喜欢的菜式,今日竟再次出现?在了餐桌上......
如此大?约过了三四天有?余,江让实在有?些忍耐不住了。
第五日的时候,他提前收了书画摊子,悄悄提前归了家。
方才见到自?家屋舍的时候,江让便隐约瞧见了屋头的烟囱冒着?青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