犀利的目光盯着那道?始终温和的人影,一字一句道?:“江丞相?自比天子,明察秋毫?”
江让当即面?色稍变,他温和的面?色多了几分冤屈的意味,伏跪下身,长声道?:“陛下,臣绝无此意!臣今日便已然准备呈上证据,只慢了御史?大人一步,陛下,您可勿要听了旁人的谗言,寒了忠臣的心啊!”
场中顿时一片寂静,气氛几乎一触即发,好半晌,金銮宝座上的天子微微摩挲指节,挥了挥手道?:“也罢,众卿起?身罢......”
“丞相?既是带了证据,便呈上来罢。”
言罢,商皇指节微动,殿前的小太监便赶忙躬身下台,收了江让递出的折子。
商泓礼看了半晌,许久,竟是抵着额头?低低笑了一声。
众臣心底泛冷,无一人敢言。
好半晌,商皇的笑声愈发刺耳,他忽地起?身,抽过御前侍卫的长剑,一步步朝着殿中走去。
剑刃拖拽在地上的声音极其刺耳,宛如刮骨去肉一般,令人毛骨悚然。
好半晌,商泓礼高大的身影笼罩了百官中一位身着朱红官袍的中年男人。
“周内史?啊周内史?,你身为治粟内史?,掌管租税钱谷和财政收支,竟以权谋私,私吞官饷,该当何罪啊”
周内史?听及此,当即再也站不住了,他脸色苍白,面?庞微抬,正是那日进献给江让舞伎和鹿人的官员。
他扑通一声跪下,当即叩首哀求道?:“陛下恕罪、恕罪啊”
商泓礼慢条斯理地抚了抚那泛着寒冷光芒的利刃,轻声道?:“朕的子民在这灾情间受苦受罪,尔等却饮酒作乐、吞吃灾饷,你让朕放过你,谁来放过灾民啊?”
那周内史?眼见求救无望,惨呼道?:“丞相?大人,求您”
他话还未曾说完,令人脖颈发寒的削骨声便轻如鸿羽般地响起?。
血色四溅,众臣惊呼。
半晌,一个圆润的、尚且带着几分惊惨面色的头颅便滚至大殿中央。
血腥气息缓缓弥散开?来。
有胆小的竟是半跪下身,面?色惨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