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让开始越来越忙,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。

最后,某一日的深夜,眉目愈发疲倦的少?年轻轻抚摸着?他的额发,眼?眸轻垂着?问他:“飞白,爹爹要去做一件危险的大事,可能没办法带上你、也没办法陪在你的身边,飞白以后就待在婶子家里,等爹爹以后来接你好不好?”

江飞白知道自己对于?当时的江让来说,就是个累赘,他身上的积分甚至不超过两分。

他最应该做的,的确就像是江让所说的那样,先静待时局变化,再回到对方的身边。

可江飞白等不下去。

或者说,他已经?受不了没有少?年的日子了。

于?是,那一日晚上,他几乎是哭着?蛮横地要求跟在江让的身边,像是认生的婴儿一般,死活都不肯离开母亲的怀抱。

或许从那个时候开始,他的感情便开始经?历一场无声的畸变。

更遑论后来的十几年间,江让数次重?病、被?敌军围困,危在旦夕,是他拼命地求着?系统赊取积分救助对方。

但江飞白又实在胆小,他担心被?男人?发觉异常、担心自己被?阿爹当做异类,于?是,他选择易容成?陌生人?,一次次地陪在男人?的身边、一次次地救他于?水火......

而等江让成?功度过难关,他又会?悄无声息地离开,回到后方营帐之中,成?为让男人?省心称赞的乖孩子。

只是,人?的感情与感受是不会?骗人?的。

最后一次的陆戕之战,当他将?心口中箭、失血过多的男人?从鬼门关拉回来后,江让死死扣住了他的手?。

男人?的脸色苍白的几近透明,透支到极致的身体令他连撑开眼?皮都困难,但就是这样,他也不肯放开他。

嗓音颤抖到近乎狼狈的男人?断断续续道:“别、走,你到底、到底是谁......我知道,他们、都是你......”

“为什么......要救我?”为了留住他,眼?瞳失焦的男人?甚至荒唐地开了一个玩笑。

“救了我这么多次......你喜欢我吗?救命之恩,当、以身相许.......”

说完后,江让便再也支撑不住地晕过去了。

而江飞白却面红耳赤、仿遭雷击,他控制不住地慢慢捂住心口,呆呆地盯着?榻上沉眠的、亲手?将?他养大的阿爹。

噗通、噗通......

他感受到了那近如海啸、吞天没地的心动?。

...

“呃......”

一道轻飘飘的、沙哑性感声线仿若裹了蜜糖的酸杏一般,缓缓地、轻佻地漫入江飞白的耳骨。

江飞白喉头微动?,猛地回过神来,唇舌因浓烈的艳香而溢出愈发多的口液,那双漆黑的眸中隐约显出泛滥的水色。

他的头颅一瞬间空了,像被?那道声线给吸干了脑髓。

江飞白听得出来,那是江让的声音。

“咯咯”

牙齿打战的声音仿若刀尖相磨一般。

指节挑开最后一层纱帘。

近乎诡艳的场景缓缓呈现在眼?前。

只见?,他敬重?的、爱之若狂的阿爹此时正?半卧在塌间,年近三?十的男人?眉骨微蹙,面颊酡红,殷红水润的唇呼吸起伏,整个人?丰神俊朗、风流而多情。

而另外一个人?首鹿身的禽兽家畜正?趴在他的身上,那畜生享得好福,整张脸都埋进了男人?漂亮的胸口,许是受得刺激过大,那畜生头颅上甚至幻化出两只树杈般的鹿角,软绵绵地戳在男人?含春带蜜的颊上。

江飞白是个正?常男人?,且身体正?处于?最容易激动?的青年时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