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, 不说其他,江让这孩子确实也是?个优秀的,人长得俊挺,一瞧便是?个斯文的读书人,逢年过节成绩单更?是?一水儿的满分,年年都作为学生代表发言,给江家阿爸阿妈挣够了脸。
眼下?这乡里谁见到江家阿爸阿妈不是?亲亲热热的,不说背地里是?如何嫉妒,至少面子上?谁都不会跟这未来状元家过不去。
收拾好周围凌乱的桌椅,向天明用身?旁小弟递上?来的草纸随意擦了擦指骨上?狰狞的血迹,眉弓处的断眉微微撇下?几分,桀骜俊朗的面容在目光触及到身?畔的少年时显出几分柔和的意味来。
他从抽屉的书包里头掏出一盒牛奶和一块浅紫色奶油覆盖、上?头点缀着一颗樱桃的小蛋糕,献宝似地推给身?畔的江让。
向天明眸光动也未动,盯着少年冷淡斯文的侧脸,不自觉显出几分痴迷,他喉头微动,沙哑道:“江江,这是?我专门去那家店排队买的蛋糕,你之?前好像很喜欢,上?课上?了这么久,也累了吧,尝尝味道.......”
班上?不少人都在注视着两人的动作,嘴唇青紫的程洪更?是?讽刺地扯了扯唇,无声地呸了一声。
都是?狗样,还装什么人。
以为这种小恩小惠就能?讨那人的欢心吗?
江让注定是?要离开?这里的人,与同龄人相比,他比谁都清楚自己要的是?什么。
也正因为如此,少年面对那些堕落散漫的小流氓,谈恋爱、做.爱入脑的蠢货们?才会如此冷静、视若无睹。
不如说,是?高高在上?的不在意、漠视。
像是?一尊屹立在一滩烂泥里的神像。
之?所以任由向天明的靠近。一方面是?向天明确实贱、上?赶着;另一方面,向天明无疑是?条忠心又颇有能?力的狗,无需江让主动说,他自己就会承担起将心怀不轨的家伙们?咬退的职责。
江让只是?淡淡看了一眼桌上?的东西,平静‘嗯’了一声,随后动了动薄红的唇道:“以后不用特意给我带,上?课了。”
这就是?没拒绝的意思。
向天明顿时眉开?眼笑,他哎了一声,赶忙将东西小心捧进江让的桌肚里,一张锋利好看的脸上?都显出几分傻笑的意味。
他忍不住柔着嗓音巴巴道:“江江,我不麻烦,你太瘦了,多吃点好,学习的同时也得把身?体养好嘛.......”
向天明自顾自的以为江让是?在不好意思、或是?关心自己,心里头美滋滋的。
殊不知,少年分明从头到尾都不曾关心过他为他受过的伤、翘课原因,只有他自己一味地陷入暧昧的心绪之?中,无法自拔。
老师已经走进了教室,江让蹙眉冷冷地瞥他一眼,向天明顿时闭上?嘴,做出拉拉链的姿势,笑呵呵地垫着双臂,只侧着头盯着少年的侧脸瞧。
向天明一边看,一边忍不住想,怎么会有人长得这般符合自己的心意。
每一寸、每一处都像是?自他的骨血中剖出来的一般。
江让很漂亮,削瘦的面颊斯文秀致,鼻尖中心点着的一点乌痣衬得肌肤润白如玉,少年专注垂眸时轻微翕动的浓密长睫像是?两把绒绒的小扇,每一次阴影的起伏都宛若无边雪原中掀起的飓风。
那风雪几乎要将向天明径直掩埋、溺死其中。
明亮的教室中,诲人不倦的老师仍然在讲台上讲解着书本中的知识,可向天明却全然听不进去。
或许是?被那过分灼目的视线盯得颇为不自在,穿着蓝白校服、清越俊秀的少年忍不住蹙眉,瞥了对方一眼,抿唇压下嗓音不悦道:“听课。”
向天明顿时来劲了,江让向来是?个十分专注自我的人,现下?居然能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