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宝,师尊希望你今后的日子里,无烦无忧、喜乐安康。”

仙人轻而浅的声线像是一阵柔软的微风,翕微扫过心尖。

江让有一瞬间甚至产生了一种想要哭泣的冲动,他?也确实哭了,泪水像是不受控制的春水,一股又一股地落下、泛滥成灾。

谢灵奉轻轻替他?擦干了眼泪,忍不住失笑道:“傻孩子,大喜的日子,怎么?哭了?”

江让喉头震颤,连说话的语调都?变得极为艰涩,他?哑声道:“师尊,我不知道。”

年轻的孩子确实不明白,分明他?早已得偿所愿,分明与师尊不曾离别,为什么?会哭呢?

外面的日头升得更高了些,钟鸣声响起,香灰的气息簌簌升腾,像是一种隐秘的催促。

谢灵奉垂头替青年理好衣襟,弯了弯唇,眉眼慈柔道:“好了,阿宝,我们?该出发了。”

说着,男人轻轻牵住青年的手腕,一步一步,像是牵引着稚童一般,带着孩子走上充斥着祝福、喜悦的高台。

他?亲手将青年送至结契台上、另一个男人的身边,随后才慢慢地坐向?香炉后代表着高堂、父母的位置。

罗家父母坐在?左侧,他?便只能落座右侧。

谢灵奉平静地理了理自己的红衣,将心口浮现的痴妄之念压下。

方才,他?身着红衣,与江让执手相对,竟好似今日也是他?同青年成亲的日子一般。

男人压下心中慢慢浮起的痛意?,看着青年红衣艳艳,一拜天地,二拜高堂。

在?青年同另一人肩并肩,朝他?跪下磕头的一瞬间,胸腔中的痛意?似乎令心脏都?溃烂开?来了一般,耳畔无数嘈杂的声音让他?头颅发晕、几欲咳血。

谢灵奉眼眶发红,却并无湿意?。

它更像是一种被灼烈的火焰烧焦了的红,没有生机、希望,只余下一片死?寂的烬。

江让在?同别人夫妻对拜,谢灵奉却无药可救地忆起孩子与他?在?床榻间的痴缠。

包括青年那些可爱的反应、羞涩的模样、失控的空白、渴求的绞磨。

那一切的回忆,本该是长者珍藏的孩子的成长手札,可如今,却更像是一柄又一柄的尖刀,刺得他?血肉模糊、疼痛难忍。

所以,当醉酒的青年和他?新婚的道侣被人们?挟裹着送入洞房之际,谢灵奉静静地跟随其后,走了进去。

已是晚间,众宾客都?十?分有原则,闹洞房也不会太过,没一会儿,人流便散尽了。

江让醉醺醺的颇有些看不清眼前?的事物,他?只能隐约听?到耳畔有人温柔地教导他?该如何做。

比如合卺酒的饮法?、新婚之夜该如何清洗身体?、迎接爱人的亲抚。

只是,这?些温柔的、怜爱的教导不一会儿便被另外一道不可思议的怒声打?断了。

青年听?得不真切,只隐约听?到他?新婚的道侣怒道:“......仙尊,您只是江让的长辈,这?些洞房花烛的秘事就不必插手了吧?”

温柔的男音并未继续说什么?,他?只是轻声叹息,像是无可奈何、好意?受阻的长者一般。

“阿宝.......”谢灵奉轻声道:“那师尊就先出去了,阿宝要记得保护好自己,不能太贪恋玩乐,注意?着凉......”

江让却迷迷糊糊地蹙眉,他?茫然?地睁眼道:“.......师尊、师尊为何要出去?”

另外一道由远及近的声线带着几分咬牙切齿道:“江让,你在?说什么?浑话?今日是我们?的洞房花烛夜,你要你师尊在?旁边看着我们??”

江让按了按脑袋,努力?想要清醒过来,他?醉醺醺地道:“洇、洇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