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嗤嗤”

青年忍不住的笑声如毒蛛的嘶嘶声一般,令人背脊生寒。

“很得意吧?”

脚步声慢慢从高台一步步落下。

像是?死亡的锁链慢慢摇晃着,钩缠出无数浓稠的血液。

高高在上?的大少爷站定?在削瘦可怜的艺伎面前,轻飘飘道:“你只是?轻轻一勾,他就跟着你走?了?。”

“是?这张狐媚子的脸吸引了?他吗?”

青年幽幽地说着,语气如厉鬼索命。

那艺伎早已吓得魂不附体、瘫软在地,只知道一个劲地磕头道:“公子、公子,是?奴错了?,公子尽可毁去这张脸,只求留奴一命,日后?奴一定?尽心尽力?回报公子!”

罗洇春眸色渐深,忽地,他后?退一步,语气变得古怪又温和。

他轻声道:“好了?,刚刚只是?在吓你,你今日帮了?我大忙,我当然不会杀你。只是?,你若是?想踏出这殿门,便得告诉我你的看家本领。”

艺伎瞬间明白了?什么似的,他立马狼狈地抹干眼泪,努力?稳住声线,一五一十地将?自己这些年在伎馆学到的伺候人、勾引人的知识倾吐了?个干净。

甚至,他还针对江让这般的性?子,对症下药地替罗洇春出主意。

罗洇春静静听着,一只手指缓缓摩挲着若有所思,好半晌,他抚掌,似笑非笑:“不愧是?艺伎馆养出来的,果然有些本事。”

“走?吧,出去领赏。”

那艺伎终于松下一口气,哆嗦着腿慢慢退了?下去。

只是?,他方才出了?门,人头便落了?地。

美丽惨白的头颅在冰冷的地面滚了?好几圈,才慢慢有血液从断颈中?溢出。

连惨叫都来不及。

罗洇春阴毒地收回视线,露出一抹如食人花一般的冷笑。

“不知廉耻的贱人。”

......

江让再次醒来的时候,只觉浑身酸软、头疼异常。

他半坐起身,蹙着眉按了?按额头,如云般的丝绸从胸侧滑落,连带着掀起身边人的被褥。

江让浑身一僵,漆黑的眼珠子一寸寸朝着旁边瞧去,一瞬间吓得脸色一白。

只见,躺在他身畔的青年人一身狼狈,红色中?衣被撕得破破烂烂,露出光洁美好的肩头,对方睡得并?不好,艳美的眉头轻轻蹙着,脖颈处更是?姝色一片。

他轻轻颤着眼皮,低低哑哑地泄出几道泣音,一时间叫人怜惜又心疼。

显然,昨日,对方怕是?受到了?堪称凌辱的亵渎。

江让努力?控制自己的眼睛不去看,可也不知道是?不是?中?了?什么邪,他一见到罗洇春就挪不开眼。

尤其是?那双眼,简直像是?生了?根似地黏在对方起伏美好、春.光乍泄的胸部。

心脏一时间跳得异常快,青年一张俊逸的面颊更是?红如云霞。

真是?混账,都什么时候了?,怎么还能想着这些.......江让忍不住唾弃自己。

他努力?想要瞥开视线、回忆昨夜自己醉酒后?的兽.行,但?无论如何想,青年都不曾记起分毫。

江让只好作罢。

“啊”

青年人嘶哑的尖叫声忽地响了?起来。

江让头皮一麻,打眼看了?过去。

果然,罗洇春此时也醒了?,他似乎无法接受自己这般荒唐地失了?身子,整个人像是?只炸了?毛的猫儿,一蜷一缩地以被褥将?自己的身体捂住,随后?忍不住失态尖叫了?起来。

门外?有窸窣的脚步声接近。

管事的敲了?敲门,似乎十分忧心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