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父叹了口气,轻轻拍了拍江让的肩膀道:“小?江啊,你是个好孩子?,这些日子?委屈你了。”
江让眼眶微红,柔声道:“伯父,我没?关系的,只要宜春和你们都好好的,我就满足了。”
周父摇摇头?道:“我以后绝不会再?让他来打?扰你,小?江,你以后也?得好好的。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,尽管跟叔叔阿姨提。”
江让轻轻抽泣,低声道谢,周母也?轻轻拍拍青年的背,柔声安抚。
江让在长辈面前向来会装,多年来竟毫无破绽,是所有人眼中的乖孩子?。
没?有人会将这些糟糕的事情往他身上想,也?没?有人会怀疑一个乖孩子?说?的话。
三人在手术室外等?待许久,手术中指示牌的灯光熄下去之后,江父江母作为亲属,最先进去探望。
江让就靠在门外静静垂头?、面无表情地听着。
病房内一开始还只是周母关切的询问声,在确定周宜春没?什么大碍后,周父大约是提起了江让说?的那件事。
争执声顿起。
江让听到里面的周父冷声道:“周宜春,我们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没?用的东西?欺负人都欺负到小?江的头?上了,我告诉你,你给我好好治你的病,别想着再?去骚扰人家?了!”
第67章 两面三刀凤凰男26 打赌接近穷人的富……
江让自这天后再没见过周宜春。
那一晚恐怖的记忆, 如同被?掏干的熟蟹壳,猩色的躯壳在时间的风化下,逐渐变得灰败微末, 最后随着?潮汐飘荡入深海的边际。
江让刚开始总怕对方还会出现,他知道周宜春是离不开他的,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, 他们两人的生命就像是被?脐带死死捆在一起。
青年总觉得对方不会这样轻易地离开,男人可能依旧躲在某个角落,佝偻着?身影,长长的刘海会垂至眼球, 用那双诡谲的异瞳阴郁又垂涎地注视着?他。
江让是怕的,却又不是全然的惧怕。
因为他始终清楚、甚至有恃无?恐, 无?论?他如何?, 周宜春始终都会发了疯似的喜欢他。
江让其实并不能理?解这样的感情?。
什么样的感情?,会让人甘愿为了另外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, 将自己的主体意识弱化,成?为所谓爱情?的傀儡?
在青年看来, 周宜春早已不算是一个完整的社?会意义?上的‘人’了。
男人将自己化作空空的、充斥着?消毒水气味的空针管,他什么都不要?,只乞求江让的爱化作致幻的、粘稠的药剂, 将他狠狠填满。
这从某种意义?上来说,甚至是可悲的。
当然,江让没有那个闲功夫去可怜他。
青年骨子里?是个冷漠而自我, 他始终在意的都是自己利益。
所以, 为了试探和确定,江让偶尔会在遇到一些‘小麻烦’的时候不经意地喊出周宜春的名字。
男人始终都不曾出现过。
甚至,连曾经约好共度的新年夜, 对方都没有任何?一丝讯息。
家里?依旧是凌乱的,门口没有礼物、手机中除却垃圾信息和几条鱼眼巴巴发来的问候,没有任何?动静。
江让这才慢慢开始相信对方真的退出了自己的生活。
其实人骨子里?都是贱的,周宜春曾经那样迷恋他,江让从不为所动。但当扎根在生命中多年的奴仆真的离开了,当他需要?人伺候他、哄着?他、任他发泄的时候,青年便?又难免会想起对方。
毕竟,没有人比周宜春更懂得如何?讨好他了。
当然,剥离一个人的方式也很简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