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月他不来找席鹊,一半的原因是在忙碌帝都的事情。

还有一半的原因则是,他找了更多的人,从他们的口中一点点拼凑这五年席鹊的模样。

那些人的回答或调侃或认真,但他总结下来,竟是拼凑出一个很荒唐的,被弃养的可怜小狗的模样。

被脑海中的想象弄得失笑,兰时序摇摇头,想要将这个离谱的画面抛出去。

可视线落在一旁席鹊的身上。

对方穿了件不太合身的红色毛衣,过于宽大了,松垮垮裹在单薄的身上,下巴半埋在高领口中,连手都被袖子遮住大半,只露出半截手指。

头发虽然洗干净了,但依旧乱遭遭的,脸都看不太清,头顶甚至翘起来一缕,时不时摇摇晃晃。

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视线,对方突然仰头望过来,用黑眼圈明显的眼睛表达疑惑。

可怜小狗的形象又跑回脑海,怎么都抛不掉了。

席鹊只知道兰时序在他屋子里面环视了一圈,然后就用诡异的眼神盯着他。

这是嫌他屋里太穷了?

也是,毕竟他对物质没什么需求,这里除了必要的设备,其他方面说是家徒四壁都不夸张。

“这里没茶叶,学长将就一下吧。”席鹊给人倒了杯冷水。

热水他还没烧。

兰时序在桌边坐下,一旁就是席鹊的床,上面被子没叠,乱成一团。

这小屋子就两个房间,一个浴室,一个卧室。

床上还丢了堆衣服,看见几件贴身的,兰时序轻咳了一声,立刻收回视线。

“你......收尸,他们不给你钱吗?”

“给啊,算上一些人的遗产,加起来有个几亿吧。”

兰时序不解了,“那为什么不买个好一点的房子?”

“你见谁墓地旁边建个别墅蹦迪的?”

一句话给兰时序堵得哑口无言。

席鹊吃着兰时序给他带的点心,腮帮子被米糕撑得鼓鼓囊囊。

突然被噎住了,伸着脖子,两只手胡乱挥舞起来,“唔唔唔!”

兰时序慌忙将水杯递过去。

席鹊捧着水杯咕咚咕咚喝起来,整整灌了一杯水才把哽住的米糕咽下去。

期间兰时序一直在给他拍背顺气。

“你怎么吃东西还是这样急。”兰时序无奈,“以前也是这样,总是把自己噎到。”

“习惯了。”

席鹊尴尬笑了笑,他以前没东西吃,总是怕别人跟他抢,所以一旦拿到食物都是狼吞虎咽。

“这不是个好习惯,你要改掉,很危险的。”

“而且这样也不好看,对你的形象不好。”

“吃太快还不利于消化,你......”

听着耳边柔柔的絮叨,席鹊眼前发黑,完了,学长又开始唠叨了。

他就不明白了,为什么学长这么聪明的人会这么喜欢唠叨,比他那个死掉的亲爹更像亲爹。

好不容易等到兰时序念完,席鹊问道:“学长,你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?”

结果兰时序却是突然一顿,目光诡异错开,白玉似的耳尖点上了一抹红。

不好的预感顿时弥漫上席鹊心头。

出于对学长的了解,每当学长出现这种欲言又止的表情时,都是要干坏事了。

以前学长一时好奇,趁他睡着往他头发上簪花的时候,也是这表情。

但席鹊还是抱着侥幸,小心翼翼开口问道:“是处理帝都的事情遇到了困难,需要我帮忙,对吧?”

兰时序又将目光转回来,柔柔看着他。

“并非如此。”

完蛋了,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