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孩子是苏夏和梁思博最后的连接,也被她割断了。除了心如刀绞,更多的是觉得空。
从医院出来,她在车里从中午坐到夕阳西下,看着天色一点一点暗淡下来,才驱车回家。
她珍惜这个“心里有爱的苏夏”最后消失殆尽的过程,就像在等一支蜡烛熄灭。
从明天起,她就是苏记掌门人,汪氏少奶奶了。
世间还有苏夏,但是没有被梁思博的爱包裹着的苏夏了。
太阳总会西沉的,我们总要和过去告别。
她在回去的路上带上蓝牙耳机给汪言打了电话,“汪大少爷,明天早上九点带着户口本,我们民政局门口见。”
“你想好了?现在再给你一次反悔的机会。”汪言和她开玩笑。
“想好了。”手术之前尚且有回头路可走,可是现在,真是孤注一掷,无路可退了。
这一次,苏夏没有再掉眼泪。她心里为梁思博祈祷,希望他以后遇到的是真挚的、会善待他感情的恋人。
苏夏比任何一个人都希望梁思博好,可是她想到梁思博会温柔得爱上另外一个女孩子,和她共度余生的时候,她心里还是嫉妒那个女孩了。她知道亲手了断爱情的人是不该嫉妒的,也没资格,可是真的忍不住。
第二天上午,轮到苏夏和汪言办结婚证的时候,工作人员还在说:“你们二位真是郎才女貌,一定要白头偕老哦~”
汪言说着谢谢。苏夏脸上堆起笑意,心里想的是另外一个人,思博应该想过我们领证那天的场景吧?
苏夏仿佛看到坐在自己身边的是梁思博,穿着白衬衫,笑起来像是一株向日葵,每一个细胞都是开心的,苏夏眼角的泪忍不住就掉下来。
她看到大红本盖章的那一刻,有一丝稍瞬即逝的后悔。
工作人员看苏夏掉眼泪了,还说:“新娘子怎么还哭了呢?”
汪言说:“高兴的。”苏夏才从自己的臆想中拔出来,附和道:“是啊,高兴的。”
领完证汪言和苏夏边往出走边说:“汪太太,我不管你以前有过什么故事,领证以后身体上的绝对忠贞能做到吗?情感上的我不计较。”
苏夏说:“没问题,我刚才失态了。”
“那就好,你不要觉得委屈,我对你也会是一样,很公平。我们不必相爱,但是要忠诚,这是交易,忠诚在交易里意味着诚信。在公共场合装恩爱是我们双方必须履行的义务。”
“我知道。老公,苏记借的钱什么时候到账?”
汪言被她的临场发挥的一句“老公”逗乐了,语气缓和了很多:“我马上打电话给财务,让他们打款。”
苏夏说:“谢谢。”这句感谢是发自内心的。
三月的滨海,已经是春天了,路上的小姑娘在玩泡泡机,天真无邪的笑容和阳光下彩色的泡泡飞扬在整条街道,路边树上的叶子好像也比冬天的时候要光鲜一些。
去年春光乍泄的时候,苏夏许过一个愿望:“要人生圆满”,看来是不会实现了。
春天还是会如期而至,可是她的春天里再也不会有梁思博了。
没有爱的人的春天是什么样呢?是没有颜色的。就像是吃清水火锅,索然无味。
这个道理苏夏在这个嫁给汪言的上午体会的并不深刻,她是在之后年复一年的春天中一点一点去体味到的,一次比一次深刻。
辉盛与之年传媒合作的直播“国货之光”辉盛专场如期举行。与其说是和之年传媒合作,不如说是顾斯年和阮之南的合作。
阮之南刚到公司,坐个电梯上楼的功夫,公司大大小小的角落里就传遍了,阮之南如何“闪闪发光”,“真人比视频里还好看”。
陈从周和他们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