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?人怎么样?合不合你胃口?”

“和你比是差点,但是好在待我是很好的。”

“那就好,那我得说声恭喜啊。”

“那为时尚早,只是还在接触,成不成还是另一回事呢。”

红米肠一如既往的好吃,果然是顾斯年心目中粤式早茶的第一名。顾斯年不知道再答什么好,只好自己闷头享受美食。

“你最近好吗?”盛晴问顾斯年。

“我没什么好不好的,就那样呗。”

“感情呢?”

“被拒绝了,所以,感情不太如意。”

“有点沮丧?”

顾斯年擦擦嘴,“不止一点,我以前不知道,失去一个人是这样一种滋味。”

顾斯年说的伤心,盛晴竟然有点羡慕陈从周,她只是说几句话就让顾斯年这样难过,而自己事无巨细的陪伴在侧,最多也就是获得顾斯年的一点感动。

“那要不要考虑一下其他人吧?”盛晴还在想,是不是自己有机会了。

“暂时不想了,如果不是她,那恋爱结婚好像没什么意义。”

盛晴自觉她比陈从周家世显赫,又胜在比她年轻,性格也是很好的,在感情上的成功几率应该是大于陈从周的。

但是此刻,她怎么觉得陈从周是那么成功。

盛晴永远不会明白,婚姻或许和这些有关,但是真正的爱应该是纯净的,像山泉水一样明亮、纯净、天然又珍贵。这样的感情又怎么应该用“成功”来定义。

而盛晴心里的感情像是被处理过的矿泉水,用品质定义成功。

陈从周过完年就要走了,陈岚是最不舍的,临行前,陈珂和温卿也早早从温卿老家赶回来,陈正和方青一同来家里,和陈从周一家又小聚了一次,算是团圆,也算是送别。

归来时的团聚是开心事,满座皆喜笑颜开。离去时的团聚是伤心宴,人人脸上都挂着一串离别之痛。

陈从周家里也不例外,尤其是陈岚和周文。

陈从周昨天傍晚躺在沙发上刷手机,看到一个美食博主做的炸油糕,就随口一说:想吃小时候的那种炸油糕了。

陈岚当时正在旁边坐着给陈从周紧赶慢赶着织围巾,想着波士顿的冬天冷,带着妈妈款的围巾能抵御一些寒冷,就像她亲自陪在陈从周身边一样。

陈从周的随口一说被陈岚记在心上了。等把手里的围巾收完尾,等陈从周睡觉以后,拉着周文忙到后半夜,提前准备炸油糕的材料。

昨晚陈从周听到厨房乒乒乓乓得声音,还以为进了小偷,就蹑手蹑脚打开房门来看,看到陈岚和周文点着厨房的灯,不知道在忙些什么。

本想走近问问,就听到陈岚在责怪周文:“你放轻声些,不要把周周吵醒了,也就是在家里,她能好好睡会。”

“老婆,我们面粉要放这么多吗?吃不完吧?”

“周周今天说想吃,多做一点吧,让她吃个够。孩子要是走了,我就是再做多少,她也吃不到了。”

陈岚说的是心里话,朴素又直白。陈从周却是听得心惊。父母之爱,是这样透彻心灵。

陈从周站在卧室的暗影里,看着点着厨房灯忙碌着的年迈父母,他们以前是很高大的,如今看着他们的背影怎么就成小老头,小老太太了呢?

陈从周眼睛一酸,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自私,丝毫不体恤父母想时常见到她的心思。正所谓“树欲静而风不止,子欲养而亲不待。”可是自己如今,不是在反其道而行吗?

这一次团聚宴会上,陈岚像陈从周刚回来的欢迎宴会上一样,也给做了牛肉汤,但是盐不知怎么的,就放多了,咸的不能入口。陈岚已经做了几十年了,怎么今天就出了差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