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怎么认识的?”这是沈忱好奇的最后一个问题。

“我老板,我们总裁,地下办公室恋情。”

陈从周走后,沈忱坐在书桌前喝完了杯中酒,他想自己辜负掉陈从周青春的时候,她是不是也是这样,很快就忘记他了。

先是忘记他的样子,然后是那些他们一起玩过的游戏,度过的周末、大学以后写过的信,就这样在她心里一点一点抹去,直到没有痕迹。

而陈从周口中的那个她,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,可以拥有她完整的可以说出口的爱。

沈忱觉得陈从周是喜欢过他的,最起码她不排斥沈忱写信给她,哪怕只为说点鸡毛蒜皮的小事。

是他没有把握住机会。他又不愿意承认这一点,他更觉得那是命运。

他是顾虑的多。

总不能异地恋爱吧?而且沈忱一直打算毕业回滨大读个硕博连读,以自己清华本科的优异绩点推免去滨大的硕博连读不是太大问题。

他一切都计划好了。

但是还是没赶上变化的脚步,在他大四的时候,家里突然就发生了变故。

他接到消息的时候,父亲已经被检察院的人带走了,母亲哭着给他打电话。

他搭飞机回去给爸爸请律师,母亲又因为着急晕倒在家里。

在滨海跑上跑下做了一系列检查,医生拿着片子说脑子里长了一个瘤子,建议去北京看看。

真是祸不单行。

他像个男人一样去处理突然就发生的了一系列问题,忙着一夜之间长大。

陈从周从爸爸那听说了沈忱家里的事情,给他打电话,发消息。

沈忱都看到了,但是没有回复。

如果只是把她当成朋友,应该会想在这个时候说说自己那些还来不及排解的情绪,哪怕只是听她说说关心 话也是开心的。

可是沈忱把陈从周当成心中所爱,看着一夜之间翻天覆地的家,还怎么给她幸福。

沈忱错过了滨大的推免生考试,当时他在忙着在京大医院挂号,他带着母亲来北京租了一个小房子,就在医院旁边。

好不容易挂到号了又要做检查,做完检查又排不上手术。

在医院里,沈忱第一次感受到了人生的绝望,父亲还在接受审判,母亲不能再没了。

他一滴眼泪没有掉,生怕掉一滴眼泪人就垮了,他得撑着,像一堵不会倒下的墙。

沈忱回学校交毕业论文初稿的时候,碰到了冷清昶,他急急忙忙要走,都没看到她。

冷清昶喊住他:“沈忱,你愿不愿意和我恋爱?”

沈忱对她有些印象,和他表白过,但是现在他没空闲聊这些。

他转头又要走。

“我爸爸是京大医院神经外科的主任医师,如果你和我恋爱,我可以让我爸爸主刀,也会尽快给阿姨安排手术。”

沈忱说:“你怎么知道我妈妈住院的?”

“我去问了青森,最近不见你来,说你妈妈在京大医院住院,是在神外。”

沈忱倒是很意外,“你知道的,我不喜欢你,你还愿意和我恋爱?”

“我就是想试试,和你恋爱是不是和想象中的一样幸福。”冷清昶是真的想知道被沈忱这样的男孩子爱着是什么感觉。

沈忱答应了。

冷清昶很讲信用,他的爸爸也很快安排了手术,手术很成功。冷爸爸说很幸运,肿瘤发现的很及时。

沈忱想,如果这次不是因为爸爸的事儿妈妈着急晕倒,那也不会发现这颗肿瘤,它像是一个定时炸弹一样存在妈妈的脑袋里,那后果不敢想。

也算是因祸得福吧,沈忱爸爸因为受贿罪被判了三年。在审判长判